木台上放著一套東西,還稀有不清的木塊,一個被支解的艾麗婭牌八音盒攤開在桌麵上,零件如同內臟般遵循挨次擺放,這是個很常見的芭蕾舞女八音盒,隻要翻開盒蓋,舞者就會轉圈跳舞,同時出音樂聲。
托馬斯暴露些許難堪的神采,躊躇了好久,纔開口道:“有件難以開口的事想要扣問你,關於薇拉。你曉得我比來事情很忙,冇空妥當措置家裡的事。父親不在,她正值脆弱期間,當哥哥的卻不能好都雅護她,這讓我感到非常慚愧。”
伊利亞用他清澈的綠眼睛凝睇著她,目光裡有巴望也有祈求,但他的雙臂卻天然垂在身側,冇有任何行動。從重生節那天早晨後,除非她主動,他向來冇有碰過她。
他不能向任何人透漏這件事,即便是沙皇。
貼在他耳邊,薇拉蹭了蹭,輕聲說:“曉得嗎?如果如許的事被爸爸曉得,他會用領帶針捅進你眼睛裡。”
伊利亞的綠眼睛潮濕了,如同蒙上一層雨霧,他感喟著放動手臂。
她拿起這個精美的小木雕看了看,驚奇地問:“這是我嗎?”
托馬斯笑了笑說:“在家裡生不幸後你還情願留下,證瞭然你的虔誠值得這份酬謝,請不要再提起這件事了。”
格裡高利驚奇道:“有點太冒險了吧?”
“越快越好。”
她向來是這麼率性,想去哪兒就立即出,想要甚麼東西也必須到手。而他是她心甘甘心的仆從,化身為犬的野獸。
薇拉還想指責他,俄然想到兩個多月前的事,當時候他失血過量,也是如許神采慘白。她嚴峻地問:“你不是受傷了吧?”
“是的……不過畢竟母親歸天的早,我和父親都是粗心的男人,即便故意體貼,有些細節也冇法麵麵俱到。薇拉比來有些太調皮,我、我想問的是……”
白日的泊車場空蕩蕩的,電影固然還是播放,但遭到下雨影響,幕布上的畫麵模恍惚糊,關著玻璃,音效也不好。薇拉坐在車裡看了一會兒,感覺有些無趣,轉頭望向伊利亞,卻見他神采恍忽,眼睛裡一片空茫。
伊利亞取出鑰匙翻開門,讓薇拉出來了。她獵奇地四周張望,屋裡冇有地毯,磨損的地板擦得很潔淨,冇有幾件傢俱,也冇甚麼日用品,整間屋子空蕩蕩的彷彿空置待租中。讓薇拉感到奇特的是,屋裡甚麼氣味都冇有,如同仆人伊利亞,這裡冇有活物存在過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