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洵現在麵色漲紅,惺忪的眸子閃著玩世不恭的神采,搖搖擺晃動手中酒杯不屑道:“母妃所言極是,眼巴前不正有一個賤婢所生之子嗎?母妃你說這賤婢身負奴性,那賤婢所生之子可不就是連牲口都不如啊!”
朱常洵渾身濃烈酒氣混著肆無顧忌的戾氣,不由讓張星妍躁動地緊攥硬拳。
朱常洵和鄭貴妃此起彼伏的嘲笑漫罵聲充滿整座大殿,就連服侍的寺人宮女也朝朱常洛目露鄙夷,張星妍千萬冇想到,鄭貴妃母子會膽小到如此境地,而朱常洛微醺的麵龐現在已經煞白,那種白是無赤色的苦楚,更像是氣憤的啞忍,目光灼灼地瞪向笑如瘋顛的朱常洵。
“你瞪甚麼瞪?你再瞪一下本殿下嚐嚐?”朱常洵頓時蹙眉擰作一團,霍然揚起手臂將那盞青花酒杯朝端坐的朱常洛砸了疇昔。
“常洵你瘋了嗎?父皇不過是偶爾收支景陽宮,何故令你們母子如此欺侮!”
張星妍頓時靈眸微震,朱常洛卻躲也不躲地單手伏桌巋然不動。
“反了!反了!的確是反了......”
“本宮原覺得洵兒長年伴陛下襬布侍酒,酒量居諸位皇子之首,卻冇看出來大皇子的酒量也非同平常呢!”鄭貴妃挑眉之際,鳳眸劃過一絲討厭光芒幽幽道“哎,這也難怪,畢竟恭妃十餘年來不承聖寵,長年青燈伴佛,孤寂愁思之際與大皇子以酒消愁,現在恭妃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瞭然。”
啪,張星妍峨眉一顫,見那朱常洛奮力拍桌而起,衝張星妍醉醺醺地讚歎道:“張典藥說得好!可謂政史精通,字字珠璣,無愧是可貴一見的女中英才。”
張星妍瞅著鄭貴妃那副險惡的嘴臉,緊眉忖思鄭貴妃此言清楚就是在暗諷王恭妃,不免擔憂微醉的朱常洛會被酒精麻痹的神態不清,而做出有失規製的魯莽事兒來。
頓時翊坤宮響起劈裡啪啦的哀嚎聲,張星妍不成思議地瞅著麵前的朱常洛正麻溜利索地補綴醉如爛泥的朱常洵,他這哪是微醉,的確是腦筋極度復甦,給朱常洛搬個影帝金盃都不為過哎。
張星妍朝著束手無策的鄭貴妃,揚起一抹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對勁笑容,現在張星妍當真是一掃鴻門宴霧霾,這場反客打主的戲碼的確是爽到天啊。
啪地一串脆響,濺起的酒杯碎片刹時劃破朱常洛那青筋暴起的手背,排泄裂縫般血跡,彷彿幽幽血蛇自朱常洛手背惶恐出世。
張星妍瞧著怡然得意的朱常洛噴湧出此番微醺之言,瘦指頓時緊了緊和田玉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