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羽士道:“你既然已經忘懷了,又何必固執地等候,在此拾起前塵舊事,不如放下前塵再探將來。我觀你也並非是凡塵俗世之人,何必固執呢?”女子道:“放下,不放下,並非是一念之間,縱使是神仙也不過先於凡塵耳,人在塵凡中,不動便是佛,佛在塵凡中,一動即成人,仙亦是如此,道長豈會不知。”那羽士放聲大笑:“哈哈哈!仙子說得極是!貧道著相了。隻是你固執等候的是否真的會呈現呢?”
那羽士道:“紫陌?好,甚好。”說罷,他回身,一步步走出,踏上了天涯,乘風而行,又自高歌,道:“塵凡深有千丈,入內莫念轉頭。踏歌而行六合,笑看世事情遷。哈哈哈!”聲音還是在不竭地迴旋著,但是玄空道人已經飄飄然拜彆了。紫陌仙子微微一笑,又站了一會兒,回身緩緩地向著遠方而去。天空當中,還是萬裡無雲,湖麵躍起了兩條金色的魚兒,濺起了少量的水滴,被陽光的熱氣蒸發成了氣體。
這一日,一個羽士模樣的年青人,乘著一葉小舟,在湖上緩緩而來。但見他身著吵嘴色道袍,頭上挽個道髻,腰上插著一柄拂塵,負手而立,口中高歌道:“一起不平笑彼蒼,一心隻尋桃花源。腳下多少凡灰塵,一盞清酒醉一年。哈哈哈哈!”歌罷,他似是心中極其暢快,不由得方是大笑起來,笑聲狂放不懼,不似道人風采,反倒像是一個醉酒的凡夫,酒後起興所作。但那詩中之意倒是高深。
紫陌仙子得玄空道人提示,忙將手收了返來。
紫陌仙子笑著點點頭,玄空道人又道:“仙子的琴音婉轉動聽,沁民氣魄,想來是已然心無牽掛了?”紫陌仙子道:“心中還是未能明白,隻是我在此處等了多年,或許有些親熱感吧,故而隨心而行,奏了一曲罷了。“說著,她又到石桌旁坐下又奏了一曲。玄空道人在一旁諦聽,卻將那手中摺扇一展,也化作一把古琴,彈奏了一曲。
循環天下當中,統統皆是因果循環,必定而生。在這循環天下當中的江南湖畔,一個白衣女子站在湖邊楊柳樹下,淡淡地看著湖麵上泛動的水紋發楞,似是在等候,似是在期盼,但是畢竟也是無果。她自晨初就一向站在湖畔,待到日暮西垂之時,天涯現出了燦豔的朝霞,她的臉上暴露了笑容,朝霞的紫光落到她的臉上,映出了那張絕世傾城的臉,但是那臉上倒是顯出了幾分落寂。朝霞的色采垂垂被暗中吞噬,最後完整消逝。她隻得輕聲一歎,回身緩緩地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