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甚麼？”長孫夕冇有聽清，他卻不肯把話再說一遍，隻將手一擺，轉而道，“夕兒，有句話我本不當講，可還是要同你說上幾句――你比來同魏王是不是走的太近？”

“六千五百兩。”女子舉杯朝她虛敬。

“你嚴峻甚麼，我又冇說你同她如何，”長孫夕端起酒杯，粉飾了神采，聲音柔婉，“如此看來，魁星樓這幅畫必然不是從你手上流出，那你今晚可籌算買回？”

杜若瑾看著她起了一會兒怔，待回過神來，便抬起酒杯大口飲儘，拿起酒壺本身滿上，又一杯，再一杯，唇邊溢位些許水色蜿蜒下來，襯得那脖頸愈發苗條，帳中侍女偷偷瞄他一眼，便又紅著臉彆過甚去。

“啊？”長孫夕冇料他俄然轉了話題，抿嘴笑道，“何謂走的太近，我們是少時玩伴，交誼不比凡人，莫非隻因他婚事近了，隻因他要娶那盧家的蜜斯，我便要同他斷交不成，這麼說來，如果瑾哥哥你今後娶妻，我也再不要理你了。”

“一萬兩，這幅畫我要了。”

“三千兩。”一下便翻三倍，出聲的是名女子，覆著麵紗坐在一席女客當中，想是這年青萊公的敬慕者。

就連先前競價的美豔孀婦，都冇再出聲加價，一臉興趣地來回看著座上幾處。台上雅人見到機不成失，這一萬兩已是上價，便一錘子敲響了架上銅鐘，定下買賣。

“瑾哥哥，許日不見，你身材可還安好？”長孫夕起了半身，兩手端著銀壺，朝來人嫣然一笑，眼中閃過賞色，杜若瑾徹夜一襲對襟照藍衣，冠上墜了菱孔翠玉，腰間一條銀咬扣繫著，是比常日的溫文多出幾分俊朗來，她慣覺得，這都城除了李泰，若另有人能穿得藍色，當屬是麵前此人了。

李泰由他在一旁多舌，將車簾扒開一道裂縫，藉著夜幕中的燈火，看了看那門庭若市的院樓，從袖中拿出一隻似是用來放香膏的八角盒子擰開，捏了一顆羊奶色大藥丸，在沈劍堂措不及防之時，捏開他下顎塞了出來。

“蜜斯，杜大人來了。”侍女將簾賬掀起，一道頎長的人影走出來，外頭的客人有藉著縫往裡看的，雖廊下燈光昏黃，但那帳中那驚鴻一瞥的身影，還是叫人眼直。

李泰和杜若瑾兩人一參加，便成了世人眼中的核心，少不了有人往跟前湊，密查那兩幅畫是如何到了魁星樓的手裡，但李泰守口如瓶，杜若瑾又擺佈而言他，到底是冇人能問出些許的貓膩。

拿銀錢來當藉口，實是怕高價買回會為那盧遺玉遭來非議吧，長孫夕心中嘲笑，“既然不買，那便陪我坐一坐，看看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