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玉吸了口氣,生生壓住那股噁心勁兒,扯著嘴角對他搖點頭,“冇事,剛走了會兒神,你忙完了?”
遺玉真真是感覺同這幾個下人計算是丟了分子,但聽這句話,縱是個泥人也被逼出了三分火氣,試問有哪個女子情願旁人在她心上人麵前誹謗她?
若論心術,這全部王府裡的人丁加起來也敵不過一個李泰,兩句話就撩了她們開口,平卉沉不住氣,拎著裙子“噗通”一聲就當李泰麵跪下了。
李泰看她神采倦怠,淩晨還發亮的眼睛一片暗淡,抿著唇線掃了上麵一圈,淡然開口道:
“是她說的如許?”
越想越活力,她便收了笑,將茶杯“嘭”地一聲擱在案上。
“謝王妃犒賞。”
這些東西在內裡買要花幾十兩,還是有價冇貨,遺玉正眼瞧著,得這犒賞真正歡暢的也就是她從璞真園帶來四個丫頭,歡歡樂喜地謝賞,魏王府那四個,許是見慣了珠寶的,三個作出笑容,阿誰鵝蛋臉盤叫容杏的倒是連個假笑都冇擺出來,這麼想著,她便瞧了幾人佩帶,本是一時髦起之舉,怎料這麼細心一看,差點讓她氣樂了
“奴婢曉得,我們家蜜斯無依無靠,嫁到王府來是攀附了,可再如何也是這府裡的主子,是該當被敬被重的,但是奴婢明眼瞧,這府裡是有幾小我當我們家蜜斯是仆人的,蜜斯說話還不抵個主子管用,新婚裡就有人敢穿了紅鞋來衝撞我們蜜斯,”平卉酸澀道,想著遺玉前幾日不眠不休地繁忙,腦裡浮出那天早上她從夢裡驚醒的不幸模樣,冇說幾句就紅了眼睛:
“求王爺做主。”
見這陣仗,內心有鬼的人是怕了,李泰不說話,先前那耍嘴皮子的容杏也不敢吭聲,遺玉瞧著她低頭不知在想些甚麼,接過平彤手中的玉臉小碗,遞給李泰,用心道:
一個激靈,遺玉忙抓住李泰手臂,慌道:“殿下,這麼罰是不是重了?”
遺玉目光閃了閃,輕點了下頭,下頭容依還在娓娓訴說著主仆情分,她聽了刺耳非常,便吸了口氣,冷聲道:
“總管,”李泰這好半晌,纔開口說了一句,“帶人上西院去搜。”
有盧東這把查賬的妙手,一一報出來,明顯白白地就把魏王府的賬漏攤在世人麵前,即便是遺玉早故意機籌辦,也忍不住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