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兔毫,是胡大人第一次進考時候,伯母所贈之物,他最是孝悌,慣常將它帶在身上,冇人時纔會拿出來細看,卻從冇見他用過。”齊錚走了出來,紅著眼睛。
房喬伸手抽開墨袋,卻見裡頭空空唯有一根兔毫,想一想,他又伸手出來在袋裡摸了摸,翻手向上,就見指頭上沾了一層墨粉。
那人豎起了眉毛,火冒三丈道:“你冤枉我,憑你這般猜測,便能說是我殺人嗎,你有甚麼證據”
“如有擅畫者,當知黃色同青色相摻便是綠色,我便疑這墨中有鬼,再一細看,這墨袋內層竟然滿滿都是墨灰,明顯曾放過很多墨塊,我探聽這位胡大報酬人,他夙來儉仆,又是個愛潔淨的人,喜好把備用的墨塊用紙包了再放進墨袋中,因何會俄然這般肮臟?這麼一袋子墨塊是去了那裡,他一人能用這麼多嗎?我又從胡大人老友處知那兔毫是他之物,這麼一來,便有兩種推論,其一,這墨袋是胡大人的,他是凶手,不知何種啟事獲得這些毒物,害了同僚以後又懼罪他殺。”
大書樓前一陣兵荒馬亂以後,終是確認裘海良懼罪他殺,咬舌他殺,所幸案件已水落石出,這一幕落下,房喬將證供帶回,籌辦明日回稟天子,死者家眷將屍身帶走,在李泰的安排下,每戶送了五十貫錢殮葬費,在南坊有宅院的也一併贈送,讓起先還在門前痛罵李泰的人轉而大喊他的恩德,又有幾戶人產業眾哭著對遺玉行了膜拜謝恩,她避之不及,生生受了幾下叩禮,忙讓人攙扶那些老弱拜彆。
就連齊錚都駭怪地喊了一聲,“裘海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