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曉得呢。”遺玉又將禮單看了一遍，有些胡塗了，兩人那般各種過節，依著高陽脾氣，是不會因為她曾在天靄閣拉她一把就同她化兵戈為財寶的人，但這勢頭，如何看如何像是高陽在主動和她示好。

“嗯，我這便歸去。”

遺玉早上被挪到外間客堂，方航坐在她左手位置，執筆唰唰在帛紙上寫下幾行，又取了隨身私印蓋上，讓平卉遞給遺玉，打趣道：

頭一批是裝六十瓶明目水，驅蟲丸七百粒，品格自是不如遺玉親手做的，可也算是成品，數量又多。查抄過後，當天她便派人將東西送到文學館去，又事前告訴了齊錚，先發給參與修編坤元錄的文士學者，除此以外，便是館內一乾學士，非論名號凹凸與否。

不管東西好賴，人都有占性，一傳聞這不是一回給的，今後另有得，少有人不欣喜，紛繁有禮地向王府來人交代謝意。

“那先恭喜，介時我再送禮疇昔。”

“依我多年行商經曆，這樁事若做成藥行便不必擔憂謀生，怕隻怕到時賺了大頭有人眼紅，去拆我們的方劑。”

“這驅蟲丸和明目水就不要外賣，隻讓店裡單做給我便是。”

“回王妃的話，高陽公主留下東西，又在門前問候了您兩句，便帶著人分開。”

才名雋譽皆是影，若要叫人尊敬，可不是一張臉皮幾首閒詩便得*

暫先不說高陽為何做那怪事，第二日，遺玉見過方航，對方並不驚奇她傷勢，想來早便有耳報，兩人一番籌議，同是打起了售賣成藥的主張，一拍即合，方航收下遺玉七份方序，除了驅蟲丸外，另有解酒丹、清熱散、潤喉露、止咳漿、知味丸、明目水六種，都是內裡從未見的成藥，應對時髦的幾種病症，藥效快又穩，以便大夫診後直接開藥取藥，省下了抓藥和煎藥的時候，便利又費事。

齊錚最後才彌補道，“這裝眼藥的瓶子使完彆丟，送到書樓劉薄生那邊，一月一發。”

“能治好。”遺玉這麼答他，並非是見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臨時瞞著我娘吧。”

送走了齊錚，平卉忍不住抱怨，這幾天上門討藥的人多，頭兩天還隻是墨瑩文社那幾個，背麵來探病的多是成心偶然地提起，不給吧，人產業他們魏王府吝嗇，給吧，架不住人多啊，上回趙氏和竇氏來探，開口就是要個幾百粒，還當東西都是現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