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要到文學館去,我就回鎮上一趟,我娘還不曉得我受傷,我籌算明日去同她交代一下,不然我們這一走,她聽到甚麼風聲還不給氣著。”遺玉想起她瞞了盧氏這些天,明天要去坦白從寬,頭疼不已。
“玉兒,想必你母親已奉告你,我們要南行。”
李泰所想,要等候確信再奉告她也無妨,免得如同前年普沙羅一行,差點讓她空歡樂一場。
盧氏臉上除了驚奇便是不測,另有些古怪,遺玉點頭道,“是啊,殿下籌算帶我出門去逛逛,借尋醫之名把腿養好,我想恰好到揚州看望祖母,娘您可籌辦籌辦禮品手劄,我幫您帶去。”
“您也要去?”這還真是巧了,遺玉想想,便笑開,拉著盧氏手臂晃晃,“這可好啊,我們能同業。”
第二天上午,日上三竿,兩人才起床洗漱,非是做了甚麼情事,隻躺在床上持續講昨晚未完的話題,也夠聊的。
遺玉順道查檢了本身的嫁奩,進門時的三萬貫,除了那一箱代價萬兩的金子冇動,票子銀子另有銅錢,因前陣子大手大腳的犒賞連同恩施,已散去四千還在多,讓她在肉疼之餘,又不得不再出一筆五千,交由盧東保管,以便她外出期間,五柳藥行有甚麼緊用。
“不可,我不承諾。”遺玉皺眉,神采微黑,冇了笑容。
盧氏為哄她,隻好讓人再去做一份來,韓厲和遺玉則是隔著一張桌子暗鬥眼神。
看著馬車遠走,盧氏才同韓厲一道冷靜回院,韓厲不忍見她失落,在岔道口時停下,輕聲安撫道:
盧氏一瞅她來了脾氣,就曉得她擔憂哪般,反軟和下來,伸手摟著她肩膀,哄著,“你韓叔已知當年他做錯,不該蠻把我帶走,此行確切是為了護送我,我已警告過他,如果他要打甚麼鬼主張,娘就是拚了命也不依他,你還擔憂甚麼。”
意猶未儘的不但是遺玉,李泰亦然,他少時成才,文學成就頗深,言辭鋒利,常日論討的多是蘇勖和謝偃這等程度的人物,雖遺玉很多看法仍然老練,不符時規,又常被他一句話堵歸去,然她能在他的抉剔之下不退不怯,遊走自如,足可見她不拘於形的奇特敏捷,這點發明,非常讓李泰對勁,人都道他寡言少語,誰又知這是賦性的傲然所使,讓他不肯同浮名之輩多說一句廢話。
這一下疇昔,她但是少了三分之一的私房,即便是魏王府中有大筆可用資金,李泰內裡又有她不曉得的私庫,但李泰在各州各縣佈網,耗資尤甚,她不肯給他加負,又清楚本身再回京中之時,便是真正銷金之日,不免生出幾分火急,盼那五柳藥行能在方航運營下,順利成事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