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說的對，我們早點歇息，這今後另有的路要趕，姑息姑息吧，啊，喜兒？”跟在兩人背麵阿誰瘦臉男人湊上前道。

看出這群人穿戴不俗，說的又是京話，掌櫃的趕緊收回目光，低頭去翻著櫃檯上厚厚捲起的竹簡，查了一通，昂首衝周仁賠笑道：“不巧，這上房方纔住滿，但空房是有四間，還是兩兩鄰著的，您看這？”

離京後，挑的都是修過的大道，門路還算陡峭，或許是離京以先人表情放鬆，遺玉在車上還算苦澀地睡了一整夜，第二天是在一陣清澈的馬鳴中醒過來。

“那就好，我還想沿途看看景色，我們畢竟掛個尋醫的名頭，走得慢了不好說，”遺玉想了想路程，道，“我派人給祖母送信上說，是要六月尾到，你說我們走得慢了，會不會趕不及。”

“你冇睡麼？”

遺玉則是想，李泰的樣貌，到了那裡都是惹人諦視標核心，她這個“瘸子”在走到一旁湊熱烈，不是恐怕人家不枉他臉上看麼。

“我娘他們也不知出門冇有。”

“韓厲會在河道口乘船，比我們路程快上五六日。”

當然是看她不放心才特地查過，李泰揉揉她腦袋，“睡不著就閉著眼，話說多第二日嗓子又該疼。”

好過了晚餐的鐘頭，樓下客人並未幾，樓裡又冇點幾盞油燈，顯得暗淡，有投宿的也都吃緊忙忙上樓去歇息，是以一行人走出去，並未引來甚麼大動靜，隻掌櫃的在半晌怔愣以後，就被周仁輕拍在櫃檯的“啪啪”聲引去。

上午另有幾分風涼，吃過早點，遺玉靠在窗邊看著一起上青山綠林，才清楚地認識到他們這是已離長安，這遲來的鎮靜，一向保持到了早晨，入了商州地界，停在比來的小城。

“皇上派的那些禁軍，要跟我們一起嗎？”

趁夜，一行車馬緩緩從延興門駛出，一裡外的小林子裡，早有南營禁軍五十人扮作走鏢步隊等待在此護送，李泰蒲月帶兵去剿紅莊外緣分舵，雖行的事是秘事，但不解除有漏網之魚的能夠，李世民此舉，一來是護李泰全麵，二來，何嘗不是有監督的意義。

遺玉這會兒腦力，也分不清楚他說真說假，早上氛圍有些寒涼，她把被子拉到脖子上麵，蜷起腿，側臉在他被枕的熱乎乎的腿上蹭了蹭，俄然嗬嗬笑了兩聲，李泰也不問她俄然建議甚麼癡，將書放下，倒了杯茶漸漸喝著，一撩車簾，看著內裡路況，道：

“如果時候緊，後半程就改走水路。”

周仁皺眉，扭頭去處李泰叨教，“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