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廬拜過,剛過中午,這入門的禮就成了一半,接下來便是要到新房去,讓新郎將新娘紗扇卻下,另新娘意以麵示人,再行一應吉利事,一眾來賓等候不及,就在喜官的帶路下,笑哈哈地簇擁著李泰和遺玉朝宅北走去。
遺玉是曉得李泰特地在王府裡頭新建了院子,卻隻是在樓上遠眺過概貌,聽人說的內心癢癢,又不能拿開扇子瞧一眼,內心難耐,忍不住就捏了捏李泰手心,引他轉頭看來,落在她側臉上,看著從鬢角處垂下的金流蘇輕颳著她若隱若現的雪腮,便又將她手指扣緊幾分。
“餓了嗎?”
他立在那邊便是打從骨裡透出俊挺的男人,穿一身似陽的硃紅喜袍,肩襟繡著騰雲的蟒紋,滾著玄色的邊角,勒一條金纏腰,刺眼一如發頂金冠,額鬢不留一絲餘發,暴露棱角清楚的麵龐,略薄的唇老是輕抿著,藏著冷酷,偏高的鼻梁非常直挺,刻著剛毅,淡密的朗朗劍眉下,一雙長而不狹的眼睛,含著這人間最特彆的色彩,他凝睇著她,映出她一人身影,就彷彿他眼裡隻要她一人。
“誰曉得呢,能被魏王看上,想是個不差多少的美人吧。”
他不是一開端便曉得她是他想要的,可自從他認識到這一點,便是一日複一日地等候這一天,完完整全地將她占為己有,隻要想到這一點,便宜和沉著便會像是被火一把撲滅。
“啟、啟稟王爺,”喜官一頭大汗地從門外擠出去,“王爺能夠去前院待客了,戌時以後再返來同新婦飲合巹酒,結同心線。”
程小鳳和盧景姍並著幾個侍女,立在離橋兩三丈外的院門口衝著那對新人道,又惹來一片轟笑,遺玉聞聲閨蜜聲音,內心歡暢,隻是還冇卻扇不能開口同她發言,倒是前麵客人裡頭,有個細眼白牙的,正衝程小鳳傻笑,被對方發覺後,甩來狠狠一瞪。
還是那群嘰嘰喳喳的年青女子,尤以程小鳳叫地最歡,也幸虧她是個馳名的人來瘋,不然這冇嫁人的女人這般風張,還不定被人如何諷刺,程夫人拿這寶貝女兒冇轍,便隻能笑氣著在她腰上擰了一把。
“嘶——”她方忍不住吸了口氣,就聞聲一道冷聲製止:
李泰冇在乎程小鳳這般冇大冇小的叫喚,領著人持續朝前走,兩人路過那棟石蘭雕花的拱門,門頭上一方黑石匾,行雲流水書著兩個大字——翡翠。
“嫁奩比公主都風景,又是這般惹人的嬌人兒,難怪四弟迷的跟甚麼似的,甘願逆了父皇,也要娶這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