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了衣衫,扯掉,歪了髮髻,散開,水麵上飄著她一層青綠的紗裙,她酡紅著香腮倚背靠坐在他胸前,像是浮開一朵白蓮,透著暗香,掛著露水,好叫人想要采擷。
遺玉說話聲音不大,但這樓上冇有雅間,她這一桌氣度,本就惹人重視,一對穿戴得體的丫環,背麵還跟著兩名侍衛,一個管事打扮的在旁服從,五六個謹慎服侍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女子,能來明月樓用飯的也都是在揚州有些麵子的人家,聽出他們一口京腔,多看幾眼,不由就獵奇上了,這是甚麼人家?是來探親的還是來玩耍的?是官家還是商家?
“公子”
“夫人本日欠我,他日再討。”
“大膽――”平卉黑著臉,一句話還冇斥完,就被遺玉出聲打斷,她扭過甚來,高低瞥了兩眼胡安溪,挑了眉毛,輕聲道:
看這一臉風騷相,遺玉懶得去想他打甚麼歪主張,以免將盧俊不見的火氣撒在此人身上,打草驚蛇可不好。
“你同他置甚麼氣,”遺玉捏捏她手,出了門,才扭頭去問一凝,“他們方纔說的甚麼悄悄話?”
“算他跑得快。”
李泰傍晚返來,看著一屋擺的雜七雜八的匣子盒子,傳了侍衛扣問一遍遺玉本日意向,就讓人去盧老夫人院子裡叫她。
“於通?”
遺玉正拿著街上淘買來的一對碧玉葫蘆同盧老夫人會商真假,一傳聞李泰返來了,也冇放下東西就跑,而是絮乾脆叨又同她祖母說了一盞茶時候,還是老夫人攆人,她才留下葫蘆分開。
在家等動靜是最難過的,特彆是李泰這兩日總白日出去,傍晚才返來,不知忙些甚麼,遺玉在平卉攛掇下,這天白日,乾脆換了衣裳,坐著馬車出門去逛揚州城。
“唉,”遺玉瞧著樓底下來交常常的行人,叫賣餬口的小販,幾個成群結隊的小乞丐被人捂著鼻子擯除,另有劈麵巷子幾個正在蹲著啃黑餅的老乞者,她俄然歎了一口氣,將箸子放下,指著桌上冇動幾口的飯菜,道:
估計比遺玉早到揚州的盧氏,因為韓厲在路上生了一場病擔擱,幸虧傳手劄過來,纔沒讓盧老夫人和遺玉因為他們早退過量擔憂。
“嘁,本來是個瘸子,幸虧生有一副美人臉。”
自打在船上見了那隻荷囊,兩人就冇再行過房事,夜裡睡覺也是熄燈後親親摸摸,點到即止,眼下這氛圍含混得緊,遺玉下認識就想躲,但脖子還冇縮歸去,就被他抬手勾下來,一個綿綿長長的吻,足以讓她暈頭轉向,冇甚麼抵擋才氣地被他撈進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