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點頭道:“這就不必了,我們這裡的工人都是發了月錢的,不乾活就是在房裡睡覺,閒著也是閒著。”
盧氏去裡屋取了二百個錢出來交給李樂後,見對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獵奇地問道:“但是另有甚麼事?”
遺玉也不挑破,隻笑著應了,“許是的呢。”
悠院花圃裡的那些薄荷,自種下到現在也有十幾日,在她的養護下已經長有四寸高的嫩莖,李管家每隔三五日便會來扣問一次,見這東西長勢不錯,不由麵上對她們母女更是馴良。
這兩個瓷瓶均是她揹著盧氏在鎮上雜貨鋪裡拿繡花荷囊換的,一個用來安排熱水燙過的繡針,一個用來放她稀釋過的血。
遺玉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內心泛著嘀咕,那李管家是如何曉得捱打的是她家的雇農,這事纔剛出就派了他兒子來問,明顯是很清楚她們的一舉一動,就算對方是出於美意,她心中也不免有些不安閒。
劉香香也點頭稱是,道:“那麼一大片地,才賣了二十兩銀子,不是哄人又是甚麼?”
她鬆開這荷囊口的繩結,兩指探了出來,捏出一塊紅布包裹著的東西,層層揭開以後,鮮明暴露一對雕鏤精美的雙魚青玉佩環來。
她淨手以後,才拔下彆的一個小瓷瓶口上的塞子,倒了一根尖細的繡花針出來,悄悄刺破了左手食指尖,擠出一顆殷紅血珠滴進了裝水的瓷瓶內裡,又把針尖伸出來沾了沾,才擰上瓶塞,悄悄晃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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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多擠幾滴出來,或是一日以內再紮第二個口兒,那新紮的口兒上留個小印子,還會疼上半天。
他們走後,遺玉纔將院門從內裡上好,在廚房的碗櫥角落裡摸出一大一小兩個紅色扁方瓷瓶,先將四寸高的阿誰大點的瓷瓶裝滿了淨水。
李樂臉上略帶了體貼,問:“我爹傳聞你們雇的農工在徐府捱了打,便使我來問問,但是會遲誤了田裡事情?我們院裡也有些農工,倒是閒著的,如果用的上,下午就叫他們跟你們下地。”
遺玉摸不透此中事理,但她本身碰到的奇特工作已經夠多了,也就不在乎,僅是在需求用時,擠上一兩滴出來。
李樂遂撓了撓頭,躊躇了半天賦麵色有些微紅地開了口,“實是代我大姐同你們賠個不是,她那人說話就是有些口無遮攔的,望你們彆見怪。”說完他也不等屋裡三人反應,捧著錢小跑出去了。
劉香香也是一臉利誘地點頭,遺玉暗自暗笑後,答道:“娘記得我們初來那天在前廳時候端茶的丫環麼,模樣好點的就是他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