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
“嗯?”見她答非所問,李泰輕出了一個鼻音,慢條斯理隧道:“國子監通規,第三卷,第一十七條,禁擅毀書冊文紙,”說著便扣指撥了撥手心的紙屑,“這是書紙。”
聽了這動靜,遺玉精力立即竄了起來,先是道了聲謝,而後道:“殿下,我可不成以帶小我疇昔,是尚書右仆射封彝德之女,封雅婷,她說她見過我大哥和那魁星樓主來往,認得人。”
“嗯。”遺玉點點頭,深思了半晌,側頭看著李泰淡然的麵孔,道:“殿下,有件東西,前陣子就想交給您保管,冇尋著機遇,今早從龍泉鎮來,我特地帶在身上,我覺得這東西,還是放在您這裡比較安妥。”
說著,他便伸過手去,想要把遺玉平攤在桌上的書籍拿起來,卻不想這麼一個簡樸的行動,卻引得她微微後退了一步,碰到了身後的椅子,收回一聲磕響。
“說完了麼,說完就去讀書、去練字,有工夫挑三揀四,卻不思進取――盧蜜斯,你隨我過來,明天上午的課,你就不消上了。”
車伕見她走到跟前,躬身以後,纔將簾子掀起,遺玉側頭往內裡看了一眼,見著內裡坐著的李泰,才抬腳蹬上車子。
“盧遺玉”就是不算被潑了一頭臉的墨汁,這十六個年初裡,長孫嫻還是頭一次被人指著鼻子威脅,一時氣急,渾身顫栗,嗓音鋒利地大呼一聲,隻要一趕上遺玉的事,她就很難保持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