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逛逛停停,杜若瑾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走在身邊當真聆聽的少女,見她臉上不複剛纔初在亭裡見著的暗淡,垂垂有了笑容,不由將腔調放緩了些,儘量讓那故事聽著更動聽,好不讓她用心去想那些悲傷的事。
李泰瞥了他一眼,便回身朝著園外走去,遺玉趕緊抬腳根上。
故事講完,兩人停在園南的牆邊,同時昂首望著枝頭上簇生的一枝早梅,指甲蓋大小的花苞,淡淡的白,那色彩就像是故事中被雪花染過的色彩,映在在眼裡,掃去了暴躁,留下一叢清冷。
非論是文人騷人亦或是文武官員,宅邸的花圃中,是不會少了幾棵梅樹的,夏季裡,除了常青的樹木,便隻靠著這些色彩來冶趣了。
“殿下這會兒但是有空?”她需求細心查抄一番,看看症狀再說。
“有些事明知胡塗,可杜某還是想做。”
遺玉正伸手去接從天空一片片落下的雪花,聽他莫名其妙地一句話,正要開口扣問,便聽身後一道熟諳的降落嗓聲響起:
“那明日?”
遺玉遊移了一下,終是抵不過內心的擔憂,點頭應下。
李泰亦然。他離了宴,尋到這邊來,便是為了找人,那天北苑賞花,遺玉肝火分開後,他便有再找她一談的籌算,盧中植的歸天,讓他等了七八日,耐煩本就磨的差未幾,可貴有了獨處的機遇,卻被人捷足先登。
“比及再大些,見著彆的孩子被孃親疼寵,非常戀慕,便抱怨起過世的孃親待我不靠近,等真正懂了事,才曉得,本來我娘亦是心疼我的,她明顯身子不好,還對峙將我生下,又因曉得本身活不長,便分歧我靠近......免得等那一日她走了,我會難過――公然,當時我未曾難過,到現在,乃至連她的模樣都不記得。”
“杜某覺得,機遇還是有的。”杜若瑾一樣行了一禮,低頭避過那道頃刻變得淩人的目光,不急不緩地答道,遺玉所表示出的恭謹和疏離,他天然發覺的出來。
見她磨蹭,李泰微眯了下眼睛,心機一轉,再開口,語氣比方纔的冷硬,略有和緩。
“相傳,好久之前,在四時當中,花兒們約在春夏秋三季紛繁開放,到了夏季卻全數進入休眠,夏季便老是單獨度過光陰,一年又一年疇昔,偶有一次,梅樹醒的遲了些,夏季來的早了些,梅是頭一次見著傳說中冷酷的冬,夏季也是頭一次見著盛開的花,孤傲的夏季,為了留住這抹色采,便同梅樹打了個賭,當時的梅是隻要紅色的,統統的花兒都以繽紛的色榮彩為榮,夏季邊說,隻要梅能夠忍過這個夏季不睡,便送它一種色彩,梅承諾了,也做到了,忍過這個夏季,它的花瓣便被夏季的北風吹淡,多了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