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取出了藥匣裡的小銀刀,在刀尖塗上措置過的嘜草汁,撩起袖子,刀尖在手臂上悄悄劃過,血冒出來,她皺眉忍著這異乎平常的疼痛,將碗裡的雨水滴了一些在傷口上。
城主府中,李泰和李世績,另有幾名大將在堂中議事。
前天上午李世績和李泰因為暫緩出兵一事大鬨了一場,若非是李泰持軍令強行壓抑了李世績,就不會有昨晚那一場暢快淋漓的勝利。
“是啊是啊,怪不得早上給我上藥,塗的我渾身不得勁,怕是擦錯了處所吧!”
遺玉扯了扯肩上的外衫,走到營帳門口,苦衷重重地剝開了布簾,微涼的夜風鑽進她脖子裡,雨點落在泥土上,試圖淨化這裡滿盈的暮氣。
李泰當然還冇有坐在阿誰位置上,可他已具有一顆帝王之心,他看的很清楚,曉得本身的目標,而作為要與他並肩的本身,早該向前踏一步,同他具有一樣的視野。
兩人這邊吃的正香,那頭李泰將事件安排安妥,等不到遺玉回城主府,便派人來找。
李泰雙目驀地亮起,伸手在她肩上按了按,回身去衣架上穿衣,同時口中洪聲道:“來人!”
蕭漢點頭:“走,我們上那邊兒說去。”
“勝了!太子殿下帶人將遼陽攻陷來了!”
遺玉笑了笑,不感覺他如許說顯得無情,反倒是喜好他公事公辦的模樣。
遺玉從夢中醒來,展開眼睛,才發明本身正躺在床上,她摸了摸額頭上的盜汗,扭過甚,就瞥見不遠處搖擺的燭瓕光下,李泰還在看那份遼東輿圖,穿戴一件單衣,高束的頭髮申明他未曾歇息。
堂上起了騷瓕動,幾近是統統人都離了席,單膝跪在李世績身後,無聲地替他討情。
“去睡吧,天亮我再叫你。”李泰道。
蕭漢難堪地收回了手,還是熱忱地對遺玉道:“小哥,你就是比我人精,我一傳聞太子爺半夜半夜冒雨帶兵去攻城,就曉得是你想出體例來了!多虧你機警,纔沒錯過這場雨,唉,真是冇想到,能克那嘜草的竟然是雨水,這賊老天,早不下雨,活活憋了一個月,才撒出一泡尿來,害的營裡那麼多兄弟都冇了命。”
“將軍您——”
隨軍的大夫分歧於那些安安穩穩坐診醫館的,蕭漢長年同兵士們打交道,說話不免粗瓕魯,遺玉到不介懷,反賞識對方如許坦白的脾氣。
李世績曉得情麵油滑,並不詰問,他是前天就聽到人說,太子這一趟來遼陽,身邊多帶了一個大夫,這幾日在西營裡非常幫了些忙,太子既說要賞他,必是不消本身再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