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以後,李泰方纔鋪暢懷中又一次在親吻中睡著的少女,手指在她臉上輕撫以後,方纔把人安設在軟榻上,給她蓋好了被子,又盯了她一眼,抽成分開了房間。
下一刻,隻覺身下微動,腦袋被托起,一道溫熱的氣味劈麵撲來,異化著熟諳的薰香味道,落在她的唇上,冰冰冷涼的觸感摩挲著,是纖細的和順。
“唔...嗯,殿、殿下...”
琴音在這裡較著錯了一節,卻少有人發明,而坐在右席上的長孫夕,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少了人的席位,目光一緊,便對身邊的人道:
“主子,紅莊的人脫手了。”
大抵又過了一刻鐘,長孫嫻的琴曲正到酣處,卻聽“啪嗒”一聲響,世人回神望向殿上,隻見下襬酒濕的李泰從席上起家,對著世人道:
雜藝演出完以後,又有一段歌舞,緊隨厥後的,便是長孫嫻先前籌辦的一首琴曲,固然在五院藝比上傳出了不好的名頭,但並無毛病她那一手真材實料的琴藝受人追捧。
“人呢。”李泰目光閃了閃,從收到沈劍堂的示警以後,過了這麼些天,紅莊藏匿的人總算是有了動靜。
安知得了這答案的李泰,冷酷的雙眼中少有地暴露一抹錯愕來,但連聽她低喃了兩遍,又如何會是聽錯!
盧耀聽了,眉頭一皺,先是點了這宮娥的睡穴,待她軟倒後,將那杯子瀉藥灌進了她的嘴裡,順手把人丟在地上,便回身去將軟榻上醉倒的遺玉扛起來,換到了彆的房裡。
李泰因她在身上這簡樸的幾個行動,眼瞳刹時變了色,又聞聲那五個字,心頭一躍,雖這不是他最想聽到的,但是――卻已是今晚最好的禮品。
隻見她兩手借力,胡亂撐著他的胸膛從他身上爬坐了起來,肩頭的被子滑下,堆在她身後,畢竟是醉了,手腳發軟的她被一床被子圍住來路,掙紮了兩下想要從他身上起來,最後還是隔著被子癱坐在他腿上,一手撐在他胸下的位置,一手胡亂去抹眼淚,嘴裡不清不楚道:
前宴歌舞持續,遺玉在軟榻上悄悄地躺了好久,直到案幾上的蠟燭淚儘,方纔展開了眼睛,從被中抽出一隻手來,撫上了嘴唇*
“你去端醒酒湯來,我在這裡服侍盧蜜斯。”
就在宮殿內世人沉浸琴音之時,李泰的餘光,卻留意著遠處的一席,待見到兩名宮娥將像是醉了酒的人影攙扶起來後,他目光一疑,隨即收回。
在她走後,從這屋子的另一扇屏風前麵,才緩緩現出一道恍惚的人影,幾步走到燈光上麵,竟是一身今晚守禦的侍衛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