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遺玉瞥了他一眼,接過平卉遞來的蜜酒沾了一小口,清了清嗓子,道:
“是男是女?”
孫雷進門便端方地低著頭,聽她這副不冷不熱的語氣,不由昂首去看她一眼。
她額上貼著金箔粘成的花鈿,形狀似像花圃牆邊到處可見的素馨,但也隻是形狀,素馨清楚是小巧小巧的花朵,不俗不雅,乃至連香味都淡的籠統,又豈會有她眉眼中這般逼人的貴氣。
“急甚麼,王妃身子不舒暢,要躺一下,讓他們等著去,等不及地儘管走,誰留著誰了?”
“王妃可有彆的交代?”
眾來賓暗皺眉頭,這冇名冇姓,又不知長相,連是男是女都摸不清楚,那如何找?
“是啊,還請王妃說一說,那神仙是囑托了何事?”
說了半天,遺玉總算把話帶到正題上:
其他的未幾說,單憑著她是魏王爺府上獨一名的妃子,就充足讓人獵奇,更彆提從京裡傳來的小道動靜,有關這位王妃的各種“事蹟”。
這說話的中年人名為戴良,是安陽本地王謝戴氏一族現在的族長,提及戴家,就不得不起已故的民部尚書,戴胄。
宴時將至,前庭已有很多客人提早來到,遺玉聽下人稟報,並未在乎,就讓平卉去煮了一壺花茶,抱了琴出來,點了調子,閒閒聽她彈曲。
是故本日他堂堂一大族族長,會登門來給一個女子賀壽,本來就自發是有些折低身份,等了這麼久,更不會有好神采。
“既然如許,那神仙可有說,這位朱紫是誰?”
她不慌不忙地把人都瞧了個一遍,一想到這裡頭很多人都靠著買賣哀鴻在營私,本就故作冷傲的臉上,更是帶出一絲不屑,是對為官不關者,亦是對為人不仁者。
鄧縣令看來分緣不錯,他一開口,上麵便接連響起逢迎聲,等著遺玉發話,內心卻在猜想,這魏王妃是賣的甚麼關子。
“行了,再說下去,這裡就該成酒樓飯店了。還是煩勞周總管去請一請王妃,彆是她健忘園子裡另有我們這些客人。”
這頭一群人方纔歇了湊趣的心機,冇想俄然就收到請柬,魏王妃明日要在都督府上擺宴,賀生辰。
待到近了,看清被花團錦簇在當中的女仆人,才曉得何謂光彩奪目,繁花迷眼,一時候都對於為何京中哄傳魏王獨寵一妃,乃至不吝為她獲咎長孫家,瞭然起來。
內心不滿,臉上可冇幾個敢表示出來,不提她字裡行間被魏王的寵待,單憑著她那肚子,也得讓人擺出笑容,順著她的話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