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元錄》是甚麼東西,除了遺玉以外。在場之人,恐怕都是第一次聽到。對文學史非常體味的她,天然清楚這一部記錄了有關盛唐期間,天下十道千百州縣,人文地理的地誌钜著,是有多高的代價!
一句“一人不敷以,非賢纔不敷以”便將在場聽詔之人本就高漲的主動性,又變更到了一個高度,比及那“坤元錄”三字落下,幾近是同時,世人躬身齊齊回聲。
路上,遺玉四人淺談了一番此次的著書之舉,程小鳳這耐不住性子的,也可貴對著書這類相稱古板的事暴露了興趣,隻因那奉詔巡遊一事。
當代賢王,多以引來賓著書留名青史,本日這詔文上的撰書之事。如果能成,那便是給魏王的頭上,戴了一頂大大的“賢”冠,而這些伴隨撰書的文人學子,有幸者,亦能留名史上,且,兩邊之間因這一本著作,怎能不生寒暄,實乃是一舉三得!
魏王身後跟著的十餘人,一半都是些文人,另一半,則是身著官服的官員。
東方佑道:“我明白了,謝大人可另有甚麼要交代的?”
走到遺玉四周時候。聞聲長孫夕輕聲叫了一句“四哥”,腳步一頓,扭頭看去,目光落在她柔滑如花兒般的小臉上,倒是稍稍一錯,瞄了一眼在她身後,同其彆人一樣,正昂首目送他拜彆的遺玉,他便安靜著麵色,頭也不回地持續朝前走去。
“是以――特命魏王泰。撰修我朝國土地誌,允其自文學館、國子監、弘文館等集地,擇文人學子,延其為來賓,供帳給俸,修書巡遊,同著《坤元錄》,此令。”
被李泰留下的阿誰男人,叫做謝偃,是專供直係皇親國戚嫡長讀書識字的弘文館直學士,在他的講授下,東方佑和在場的門生,對這著書一事,又有了更深的體味。
那官員先是歌頌了大唐國土廣寬,而後又歌頌了一番李泰近年所為,最後才終究講到了重點:
話音落下,世民氣中大震,來不及嗟歎,先是合手一禮,恭謹道:“謹遵聖令。”
冇容遺玉多想,便聽到李泰降落卻渾厚的嗓音在大廳中響起:
蒼藍色的深衣外披著一件厚重的鴉青色大氅,雙手平抄於絨黑的袖子裡,筆挺垂墜到膝處的袖口,卻顯得他身形格外苗條直挺,線條結實的麵龐上,帶著冷酷和疏離之感,這是他在人前慣常的模樣,讓她感覺陌生又孤傲的魏王爺,半點也讓人猜不透心機的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