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子啊，彆急著走麼，過來和老夫坐一坐，喝上兩杯。”

太子開口放行，彆人不敢多說甚麼，可身為太子的親叔公的他就不一樣了。

遺玉跟著世人一齊扭頭，在大廳裡掃了一圈，但因昏黃的光芒，隻能模糊辯白出，一道人影正朝這邊走來，跟著台子四周的燈光愈亮，那人影也逐步變得清楚起來。

程小鳳一把擒住了台上身穿熒光裙裳的女子，在她的驚叫聲中，反手扣住她的喉嚨，回身大聲一喝，換得他們停下腳步。

“客人？這是那裡來的奶娃娃，”鄰近台邊兒坐著的長孫順德，摸著鬍子，探著腦袋，從侍衛的包抄中，看清了台上的程小鳳和遺玉，他是甚麼眼力，一眼就看出兩人是女兒身，他含混地衝著那灰衣管事一笑，道：

“彆過來！”

杜若瑾從樓上追下來，跨過最後一張被掀翻的桌子，正聞聲長孫順德這句話，皺了皺眉，趕在那灰衣管事開口前，出聲引去世人的重視力。

三人一同扭頭，便見路過的一張席次上，長孫順德正端著一杯銅樽衝他們表示，話雖是對著杜若瑾說的，眼睛卻冇離了程小鳳和遺玉兩人。

“長孫大人談笑。”

“腿如何了？”杜若瑾伸手去扶，柔聲問道。

李承乾都這麼說了，魁星樓的管事雖心有不甘，卻不敢唱反調，一揮手便讓台上彆的一半保衛都退下去，回身去叫侍向來清算廳裡的亂子。

“杜公子啊，”太子倒是出人料想地給杜若瑾麵子，略一躊躇，便讓台上那群侍衛下去，道：“既然是曲解，那就算了吧。”

程小鳳冷哼一聲，冇理睬他，遺玉揪住杜若瑾的衣衿，朝他身邊湊了湊，半邊臉都藏在他背後，倒不是驚駭，但是那眼神兒盯得她忒不舒暢，害她有些反胃地打了個寒噤。偏她們不能透露身份，隻能任由這老頭打量。

“如何了這是！”長孫順德一嗓子方纔落下，那敞亮的紅綢台子上麵便竄上兩道人影，定睛一瞧，倒是一高一低兩名身形狼狽的少年。

被一起狂拽到大廳的遺玉，腳步不穩，一屁股坐在程小鳳腳邊，一邊喘氣兒一邊揉著撞疼的小腿，望著台下的一團亂，欲哭無淚，能夠設想，如果被人認出她們兩個來――

“冇事。”出去再和她算賬。

“不謹慎磕著了。”遺玉衝他感激地一笑，搭上他遞過來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