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有些不舒暢,先回房去歇息了。”
“準奏。”各州各縣,每年都有豐有旱,也是豐多旱少,像這類蠲免萬擔積欠的事,凡是隻需天子兩個字便能拍定。
有人獵奇,亦有人憂,現在承了萊公爵位的杜若瑾站在李泰左後,昂首看一眼他背影,臉上輕現一抹憂色,遺玉返來幾日,他已傳聞很多動靜,特彆是在芙蓉園那場拂塵宴上的風頭,前兩日經人提及,他便是喜憂參半,喜的是當初那小女人已長大,變得更加出類拔萃,憂的是樹大招風,今後嫁入王府,那側妃的身份會讓那一首愈顯膾炙人丁的詞牌遭人詬病,現在這擔憂將變成實際,皇上再指婚——扣君心,這將置魏王妃於那邊。
一盞茶後,他身邊人才少去,等在一旁的禮部尚書,伸手朝殿中一僻靜的一角引了,李泰便同他踱疇昔。
李泰聽了李世民的說辭,目光微閃後,上前去,一拜,道:“兒臣謹遵父皇安排。”
“好,你情願就好,此事就交由禮部去辦,太史局選好良辰穀旦,朕便不催促了,克己,這事你但是要緊著些,看顧好,三書六禮都要做全麵了。”
“書案上有封信,你親身替我送出去,彆的再派人去我大姐那邊,探聽下,明天但是出了甚麼事。”
“本日朝上但是有甚麼風趣的事?”
“不必,”長孫夕躺回床上,隔著紗帳,聲音輕緩來傳來:
這任職禮部尚書的,不是彆人,恰是當今皇上的堂弟,西安王李孝恭,按輩分,李泰還需稱他一聲堂叔纔是,這同懷國公盧中植、宋國公蕭瑀被並稱為建國三勳的西安王,曾經風景一時,於貞觀三年交割了兵權以後,便任起了禮部尚書一職,比起亡故的盧中植,另有被時貶時用的蕭瑀,倒算是最安閒的了。
咦?多少朝臣內心一詫,冇想李泰是會這麼乖乖聽話,可接下來李世民的話,便叫他們傻眼了。
“......河北道那邊,懷州、魏州、定州本年又是小旱,收成預不敷往年三成,春納積欠已累有五萬擔,若強收租庸,民不堪負,臣覺得,當得。”這是戶部的程秉。
“是。”
李孝恭看了一眼那紙箋上的址所,點點頭,沉吟中,便聽李泰又一聲:
長孫無忌神采變幻,應了一聲,便低頭去將書撿起來,拍了兩下,重新擱置在書架上,扭頭就見長孫夕繞過帷幔走了出去,手中端著一方托盤,一個含笑便叫這滿室敞亮起來。
“爹?”看他入迷半晌,長孫夕才輕喚了一聲,迷惑隧道,“但是有甚麼難事,無妨說說,夕兒幫您出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