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淡淡月光灑入，伴著床前一盞燭台幽光，模糊照亮了床上相互依偎的一對母女。

盧氏苦笑一聲，“當時娘懷著身孕還要打理家務，你婆婆隻顧著照顧那兩個女人，就有人趁這機遇在你大哥跟前編排那兩個女人的不是，你大哥向來早慧，人前人後便擺出對她們討厭至極的模樣，這也算是埋下了禍端。”

盧氏的目光在燭火的輝映下非常迷離，“那些男人們在前院喝酒，那兩個女人在你爹的答應下也插手了那場宴會，娘雖不喜她們，可還是帶著她們陪著客人帶來的女眷們在後花圃蓮池旁弄月，那天是十六，月色真的很美......”

“你爹當時對我一向很好，雖他也有過幾次納妾的設法，但見我不肯也就冇強求...我一向覺得就這麼過下去，哪怕婆婆再給我神采，我也是歡暢的，直到――”盧氏和緩的聲音俄然就顫抖了起來。

遺玉愣了愣，插嘴道：“娘，既然他當時投奔安王，當今皇上繼位後就冇難堪他？”冇想到她爹竟然成了安王黨，李世民繼位後就冇辦了他？那日她在沁寶齋遇見的婦人清楚是一副繁華模樣啊。

就在盧氏一邊弄月一邊應酬著女眷們的時候，俄然在一片歡笑聲中響起了一聲尖叫，盧氏回過甚來就瞥見滿園子的大紅燈籠映托下，麗娘那張嬌美的臉上帶著無儘的驚駭，接著就聽她失聲喊道：“芸娘落水了！快來人啊！拯救啊！”

“你大哥當時才那麼大點的孩子，小手緊緊抓著孃的衣衿哭著說不是他，可他們都當是你年老將芸娘推下去的，也不想想他纔是個五歲的孩子，能有那麼狠的心麼...就連你爹都怒罵你年老是孽子，喊了下人們去拉開我，娘當時肚子裡懷著你，又被人用力地拖開，底子就護不住你大哥...眼睜睜看著你爹一掌便把你大哥打暈了疇昔――”

芸娘，同麗娘一起進府的阿誰女人，一樣是搶了盧氏丈夫的女人之一，她卻從進府那天就如同一個隱形人普通，呆在本身院子裡鮮少出入。

遺玉迷惑地點點頭，汗青上的李世民為人漂亮且不計前嫌，大抵這裡這個也是一樣的。

“我和你爹家中都是前朝的仕族，你外公同你爺爺是同窗老友，娘是十六歲嫁給你爹的，在懷上你大哥那年，你爺爺便投奔了李家。僅接著先皇便起兵長安，最後他們勝了，一下子就改朝換代，當今皇上被立為太子，阿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