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韓厲!”
房喬一手撐著簾子,另一隻手虛按了一下,柔聲道:“孩子,你彆怕,我冇有歹意,我隻是想同你母親好好談談。”
盧氏憶起遺玉小時候的事情,摟著她的肩膀緊了緊,吸著鼻間的涼意。澀聲道:
遺玉第二次從房喬口入耳到這個陌生人的名字,就見盧氏一手抵在鼻下,啞著嗓子喝道:“房喬,你是不是得了癔症!”
冇容她多想,屋外一陣騷動。寢室門簾便被人從內裡拉開,遺玉和盧氏一起昂首看向站在門邊的房喬,在他身後,盧智正一動不動地站著,眼中帶些點點氣憤的火花,阿虎的右手正從他肩胛處挪開。
“我的玉兒,從生下來,就是個不會說話的孩子,那麼小、那麼瘦,不會哭也不會笑,不會像智兒和俊兒一樣,叫我孃親,拉她的時候,她纔會跟著走,喊她的時候,向來都不該聲,那麼小小的孩子,整日被人喊作傻子!她做了整整四年的傻子!傻子!”
遺玉伸手一指阿虎,“他是不是點了我大哥穴道,讓他解開!”
“房喬!你有甚麼資格對我的孩子大喊小叫!你有甚麼資格做我孩子的爹!我不想見到你!給我滾!”
盧氏的神采在迷惑和難堪之間來回扭捏,壓根冇有聽出來她問些甚麼,遺玉隻好扯了扯她的手臂,又問了一遍。
盧氏恍忽道:“他說的是韓厲,娘少時認的一名義兄。”
在冇有尋得盧家四口的動靜前,他一向都覺得盧氏肚子裡的孩子多數是活不成,可遺玉的存在卻申明,阿誰孩子並冇有事,眼下聽盧氏說他差點害死女兒,心中一悶,隻想聽她說清楚,到底是如何回事。
房喬挑這時候,說了此人名字出來,是何企圖?此人莫非同十三年前的事情有甚麼乾係?
盧氏眼眶一熱,似又想起那段艱钜的光陰,望著他,緩緩道:“你可曉得,你害的我們母子有多苦,我開初怨你薄情,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厥後我心涼了,我隻求能和智兒俊兒平安然安地過日子,但是你都做了甚麼!”
不知過了多久,臉上的皮膚被淚水蜇地生疼,房喬才用衣袖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抬起通紅的雙眼,深深望著盧氏,道:“我房喬對不起你們母子,我必然會賠償你們,但是容我把事情說清楚,當年我是奉了陛下的命,才假投安王,嶽父――”
“我已見過爹,他將事情都講與我聽過,我智兒也查得了很多事情,不消你再解釋,你如果另有些知己在,現在就分開我家,永久也不要再來找我們,我們隻當不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