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先喝口水,奴婢這就到廚房去看看,給您弄點吃食墊墊。”
回到府中,時候還早,天朦朦亮,王府門前一條大街上冷冷僻清的,隻要幾個仆人正在掃街,大門還保持著李泰半夜走時的閉合模樣。
依李泰對李世民的體味,他父皇毫不會多此一舉,今晨即已當著一乾臣子的麵說出口要升盧俊,同閻家的婚事,十之八九是會不了了之。
昨夜盧俊當差,早晨用飯時候她眼皮子就跳個不斷,哪想第二每天不亮,人竟是帶著一身血被幾個兵士攙返來的,若不是她聞聲動靜,披衣到他房裡去看,差點就讓他坦白疇昔。
李泰不知他們後怕,見這麼多人都在前院圍著,還當是府裡出了甚麼事,頭一個便想到遺玉。
“又讓他占了便宜。”
李泰惦記取遺玉,便掛起了一副生人莫近的麵孔,叫一群人識相地避過他,任他先行拜彆。
這麼一來,先前還讓李泰困擾的題目,頓將迎刃而解。
“不必。”
一夜驚心動魄,尉遲寶慶身上也掛了彩,眼下模樣狼狽,但是當時有盧俊衝在前麵擋刀劍,他隻傷了幾處皮肉,才氣同其他幾人扶了盧俊回宅。
“小的失責,王爺息怒。”
“從市裡走,到四味坊去一趟。”
先前皇上成心指工部侍郎之女給他為側妃,不過是在重塑東宮太子陣容之際,讓人不忘他這個受寵的四皇子,而眼下盧俊升遷在望,正四品上的折衝都尉從官階上說,是比正四品下的工部侍郎還要高上一級,再要他納側,便成了多餘。
“如何,你二哥如何樣了?要不要緊,有冇有大礙?血止住了嗎?”
盧俊身上,彆的傷處不說,但是腰背挨那一刀,便入了一寸皮肉,說是皮開肉綻都不為過,遺玉來之前,他傷勢隻被大略包紮,她讓下人到廚房去抽了羊筋做線頭,一針一針縫合起來,用了金創,才勉強止血。
“都在這等甚麼?”
過程血腥,盧氏若在一旁看著,遺玉下不下的去手還是另當彆論,是以才攆了盧氏在內裡等著。
“甚麼?”李泰聲音一沉,怒斥道:“王妃半夜半夜出府,你們一個個都不知勸麼。”
“哎,奴婢這就去。”
李泰這廂為遺玉打好算盤,表情稍好,撩開車簾往外看了,見將近過西市,想了想,便對內裡駕車的阿生叮嚀道:
太子卻不如他這般酸聲酸氣,摸了摸下巴,眯起了眼睛,揚著調子:
“冇事了,”遺玉輕語安撫盧氏,“二哥是傷到皮肉,纔會留那麼血,又因中了暗器,略染毒症,我都措置安妥,不會有事,您要不要出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