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身後壓抑的哭泣聲,李泰快速地闡發著眼下環境,頭一個就將邀約他來的李元昌摘了出去,且非論李元昌為何早退,非論這設想他的人是誰,為何目標,當務之急,就是不能讓這女人在這裡再待下去,不然等下來了人,是有口都難說清楚。
一名酒保躬身上前引領,閻婉這才收回目光,道:“我有約,在二樓倚竹舍,勞煩你帶我上去。”
“夫人還冇到,您先坐著等等吧。”
李泰擺手,“不必,去去就回。”
李泰翻開窗子,看了一眼樓下空蕩蕩的後街,轉頭髮明那床上女人動也不動,耳背一抖,就聽到廳外開門聲,腳步一轉,便快步是上前扯開簾子,顧不得很多,劈手點了閻婉睡穴,直接將重新昏疇昔的她連人帶被一同夾在腋下,眼明手快地撿了床上幾件女子私物塞進被中裡,抓起那條湖藍色的長衫,大步走到窗前,看準了牆外落腳的處所,縱身跳了下去。
“到東都會,舒雲樓。”李泰道。
舒雲樓坐落在東都會南坊,因其具有這長安城獨一支的女子樂工班,菜式花腔新奇,多為風雅人士所愛,或宴請,或洽商,約在此處,二樓雅間,酒肉行晚,可在後房暖鋪歇下,隻是這裡消耗太高,隨便一壺酒都能賣到十幾二十兩貫錢,家道平常同荷包不充盈者,還是莫要亂入的好。
閻婉聞言,本來還存有的一絲疑慮當即散去,請柬上落款清楚是一個“玨”字,眾所周知那是魏王妃的字,用的是上等的粉香箋,雖不識那帖上筆跡,但清秀清麗的筆觸,該當是出自那位書法極佳的魏王妃之手。
“既然你心存妄圖,我就給你一個機遇,成與不成,就全看你的運氣了,不過同我爭的人,從都都冇有好了局,咯咯。”
這裡間,彆有洞天,一進門便有兩帳雪紗從梁上垂下,半遮半掩了劈麵床上昏黃的風景。
“吱呀”一聲,裡間用來給醉酒的客人歇息的房門被人拉開,閻婉另有一絲神智在,渾身有力地躺在地上,使儘最後一點力量,僅能將眼皮撐開一條細縫,就見頭頂兩道人影晃來晃去,下巴被人捏住,對方的指甲刮在她皮膚上,耳中模糊聽聲:
閻婉內心有了譜,先前的嚴峻稍退,臨時非論魏王妃本日約她是好是壞,這一麵她都必必要見。
恐怕本身早退的閻婉鬆了口氣,排闥而入,酒保從內裡將門帶上,一下子她耳邊就平靜下來,樓下的酒味在鼻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微濃的麝香,她不自發地放輕腳步,繞過一道圍屏,在小廳中撿了一張次席跪坐下來,擺佈打量起屋裡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