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洪箭父親的神采越來越不天然,老班主任則狼狽得幾近汗流狹背的模樣,齊雲父親低聲而峻厲地喝止女兒不準再持續說下去。
“都跟我到辦公室去!請家長!齊雲,請你們班班主任來跟我說話!”
洪箭的右手手指悄悄地敲著前座靠背上的把手,“本來我也是如許想。但是我說到賈長旺他們也熟諳,並且很買賈長旺的麵子。按照這個我判定:他們應當不是假的。”
兩個大人邊走邊開著打趣。齊雲大抵是在教員辦公室裡玩得太瘋,剛一爬上父親的背冇多久,就又迷含混胡地睡著了。齊雲父親發明瞭,自嘲地笑了一聲:
“我纔沒出錯,再說他也不是我的教員。”
兩個孩子被關在課堂辦公室裡,洪箭一邊寫功課一邊免不了憂愁,齊雲卻滿不在乎地舔著棒冰,還硬把棒冰伸到洪箭的嘴邊逼他咀嚼;又從老班主任的辦公桌裡網羅出花花綠綠的玻璃彈珠來玩,搞得洪箭固然難過滿懷,卻也數次被齊雲逗得哈哈大笑。
一向默不出聲跟在他們身後走著,乃至於幾近令人忽視了存在的洪箭俄然說:
“這下冇事了吧?”
一向到天氣黑透了,兩位繁忙的家長才急倉促地趕到黌舍。很明顯,家長比兩個孩子起碼比齊雲更明白甚麼叫做“識時務者為豪傑”,他們對老班主任一迭聲地抱愧、賠謹慎、並立下軍令狀包管今後必然好好管束孩子。兩位“官老爺”謙遜和藹的態度讓“屈老夫子”心頭舒坦不已,不由得也跟著客氣了兩句,兩邊客客氣氣地一同翻開了課堂辦公室的門,看到洪箭寫完了功課、正趴在功課本上打盹,而齊雲早玩得滿手滿臉黑乎乎的,不顧本身穿戴一條很公主範兒的粉紅紗裙,硬是爬到西席辦公桌上,呼呼大睡起來了。
“可不是嘛!”齊雲理直氣壯地說:“他們一聽你打電話報警,立即就變了神采,不是做賊心虛是甚麼?”
那種吧嗒吧嗒的聲音,肩和胸前軟軟糯糯的觸感,穿過幾十年的光陰,彷彿還殘留在洪箭的身心之上。
“請就請,她還在我們班裡,你現在就找她告狀去吧!”
齊雲父親好氣又好笑,用心板著臉說:
“哦?叔叔是開打趣的,實在如此一點也不沉……”
“老爸,我讓教員關得太久,腿都關麻了。”
年青的女教員先是被老班主任的氣勢嚇得快哭了出來,待來到這裡,先看看固然沉默但較著理直氣壯的洪箭,再看看拎著兩支兩隻滴嗒流湯的綠豆冰棒、臉上寫滿了無知恐懼、趾高氣揚八個大字的齊雲,無法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