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齊雲昂首看他。

“咱倆披著大衣，說上一夜話吧，隻要不睡著，就冇有那麼冷……一夜不睡你冇甚麼題目吧？這類事我們小時候可不是冇乾過，你還記不記得你上小學四年級時、我爸出差我媽加班，把還在上幼兒園的我‘寄養’在你家？嘖嘖，不過你現在畢竟是老了……”

洪箭的聲音都變了調，在北風入耳來格外驚心。齊雲聲音暗啞，悄悄問：

山路崎嶇難行，大雪封山倒是不算甚麼，難的是雪已經下了幾天了，白日豔陽高照時還好，地上的雪熔化成軟綿綿的形似奶昔的東西，行進固然艱钜，但因為村裡管帳派給他們的是一個大哥又經曆豐富的駕駛員，尚能夠竭力前行。可太陽剛一落山，冰雪就變得非常堅固又豐富，遠遠看去，火線的門路在微微的暮色裡就像一帶又冷又亮的鏡子，鑲嵌在山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