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紅英到他家，他對紅英挺好……紅英身子骨不結實，人又瞎了，再說……阿誰，想再重找個好婆家也一定能成，不如就……”

“這就是紅英的丈夫……呃，他是個誠懇人，不知紅英是啥來頭兒，纔買了她……現在你們如果想帶紅英走，他那500塊就打了水漂……不過齊教員，能不能就彆治他的罪了？”

“我們這個處所窮得很，光棍兒多，一個兩個都討不起媳婦子。這也就算了，恰好風水還怪，就討來的媳婦也冇幾個能生養娃娃的，眼看整村都要斷了捲菸，也怪不得大師心焦。齊教員，您多擔待些個。”

齊雲幾近要拍案而起，連未婚少女的內疚也顧不上，伶牙俐齒地回道：

“喝農藥打過娃娃，又流了好多血，底子就不能生哇！被騙了！被騙了！”

齊雲母親在當了家庭婦女之前原是省內著名的婦產科主任醫師，齊雲從小扮過家家，就是裝成大夫給小女伴們看病，小孩子本來就不曉得甚麼是害臊，垂垂地耳濡目染也曉得了很多知識，明天這一脫口而出，不但村裡頭的那些婦女群情紛繁，就連洪箭也忍不住為之側目。

齊雲瞥了他一眼，說不清目光裡更多的是憐憫還是討厭。X大姐的嫂子目睹屋內的氛圍難堪古怪，忙拉了齊雲的手，奉迎著低聲解釋：

管帳媳婦問道：“齊教員，您說這受涼……還和生養娃娃有乾係？”她麵露難色，又接了一句：“但是，家裡的活計，女人不做，又誰來做？”

他倆被村民們前擁後簇地接進了一個也不曉得是誰家的院子，不過從院內屋內清算整齊，各種傢什固然陳腐卻還算麵子來看，這家應當是村裡一名有職位的人所居。

齊雲也叉腰笑三聲，神情地說：“累點有甚麼乾係？首要的是：我們想要的東西，弄到手了！”

婦女們麵麵相覷，一個兩個半信半疑，管帳媳婦又問：

“人……人估客說她16……”

洪箭卻毫不在乎，以不大美妙的姿式盤腿坐在坑上，熱絡地與老鄉們談天，還向他們討裝著粗菸葉梗的大菸袋來抽，他的方言不如齊雲說得隧道，不過兩袋煙一抽，頓時也能和村裡人們嘻嘻哈哈的稱兄道弟。

村裡的婆姨們將“齊教員”看得就如同活菩薩普通，卻也究竟冇想到她一個年青女孩竟然還懂這個，又驚又喜，比及男人們都寒喧完出門去了，她們纏著齊雲問東問西，一向問到大半夜。當天早晨齊雲說得口乾舌躁，夜裡一沾枕頭就睡著了，第二天見到洪箭，才忍不住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