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天子正在興頭上,王安石的政治威望,跟著這份捷報,無形中已經擺脫了白水潭之獄的影響,正在緩慢的規複乃至降低,這時候反對,成果必然是徒勞無功的。
文彥博嘲笑了一下,說道:“石大人,指教不敢。隻是石大人固然有經濟治國之材,風骨卻不讓人佩服。為人臣子的,若明知某事不當,當以屍諫,豈能夠柔媚行之?”
石越盜汗都下來了,這個詭計,竟是把本身也算計出來了!
卻又聽蔡確不冷不淡地答道:“我也冇甚麼意義。不過從案情來看,能夠取走火藥配方的,軍火監中能夠隻要兩人罷了。”
石越應了一聲,便又把之前會商的事情,和王安石細細說了一遍。
他理了一下思路,但一時候其亂如麻,找不眉目。便對沈歸田說道:“老沈,這件事你多留個心眼,但也不要胡說。如果這中間有詭計,那麼震天雷火藥配方失落,設想者必然早就曉得,我更該當說清楚,不然隻我存了個包庇的心,隻怕接下來,就不是軍火監這麼簡樸了……”說到這裡,他不由打個寒噤——一開端他一定冇有想要包庇的心,如果火藥配方隻是沈歸田一大家曉得的話……
石越早已走了過來,笑道:“丞相不必擔憂,必是好動靜無疑。”
沈歸田看了一下襬布無人,這才說道:“下官是感覺這件事不對勁。”
蔡確嘲笑道:“陳述是要陳述的,但是這摺子如何寫?二位大人還要給出個章程來才行。”
石越看著歡暢得走來走去,喜形於色的趙頊,內心悄悄感慨,王韶的所謂功績,不過是單騎壓服了一個部落投降,並無半點武功可言,當漢強大之時,司馬相如以一詞臣,持節招附蠻人部落數以十計,亦不過平常之功,比擬前人,實在不敷道。但是放在此時,卻已經是大宋數十年來第一次在邊功方麵的“進取之功”了。
他這一番話,眾臣都曉得是石越在《曆代政治得失》中所鼓吹的,文彥博固然對石越仍有芥蒂,但是一來這番話他聽得順耳,二來天子在這點上和王安石觀點分歧,讓他感覺很出氣。當下帶頭說道:“陛下賢明,能以愛民為務,此大宋之福,天下之幸。”
沈歸田頓了一下,欲言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