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倫也湊了過來，朝揚雄拱手，說了幾句久仰大名之類的廢話。

景丹聽到這歎了口氣，點頭不言。

桓譚高低打量第五倫：“汝家不是在長陵麼？怎跑京師來了，竟然還邀了子雲飲宴。”

景丹有些驚詫：“揚大夫，我名叫景丹，確切是東楚景氏以後，吾家已經搬到關中兩百年，不想你光聽口音，就曉得我的族源。”

“揚翁且來聽聽我的。”

他隻暗道：“王莽鼓吹簡樸，唯獨這暴力構造卻簡省不得，正因為有武力彈壓，那些荒唐的‘雅政’才氣大行於道，常安人並非心向複古，而是害怕兵器啊。”

……

他說著抬起手便要扇本身耳光。

這讓揚雄驚詫，當第五倫對他笑時便又明白了。

這此中，卻有一個身高七尺三寸，美鬚眉，麵相棱角清楚，唯獨嘴巴略大的青年勒住了韁繩。

揚雄倚靠在院中一角，摸著那隻斷掉的腿，問桓譚道：“我看此子度量不凡，君山既然見過第五伯魚兩次，不如來講說，他是哪種賢士？”

“西蜀子雲？如何彷彿在哪傳聞過，卻又記不起來。”

而背麵熟睡的老揚雄好似翻了下身，第五倫轉過甚一看，發明他仍在夢話，說著胡話。

豈料他剛說完，桓譚態度就變了，竟嘲笑道：“本來如此，第五倫，看來你那太學名額，真是讓對了！”

桓譚申明啟事：“前些光陰我還非常賞識這第五倫，覺得他讓學實在是不肯埋頭於經術章句，與我頗似。”

第五倫心中如此想著，景丹卻提及這揚雄的事蹟來。

……

……

說著向第五倫、景丹告彆，隻是揚雄當年摔斷了腿，必須靠柺杖才氣漸漸行走。現在乘手的那根弄丟了，隻能用木料臨時代替，很不順手，才走幾步就一副要摔的模樣。

第四氏在宣明裡的宅第並不大，不過一進，小院東邊是個堂宇，寬廣敞亮，用來會客之用。西邊是廚房與旱廁，另有個小菜圃，種了點韭菜和冬葵。

沿著夕陰街往西，彙入尚冠前街，這兒更加寬廣，能容六七輛馬車並行，但走著走著，他們卻又趕上一次停滯交通的清道。

“可本日再見，方知他讓人鼓吹讓梨之名，接著讓學，再後去官，皆是心胸大謀，為了沽名養望，好棍騙郡官被舉為孝廉啊。”

揚雄喊住愛徒，侯芭趕緊出來拜倒在地，喜極而泣。

倒是他走後，揚雄對忘年交的老友建議火來：“桓君山，你何必無緣無端出言調侃？難怪朝中百官都罵你是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