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再猜我如何找到你？”

李雲心的心一跳。這妖魔……當真是喜怒無常的。這已經是他推斷出的、最能令對方感覺愉悅並且產生認同感的事了。

但如果不是他的錯覺、或者人與妖之間的感情表達體例有偏差，他認識到九公子的愉悅，彷彿不但限於“有了一個朋友”這麼簡樸。

李雲心趕快低聲叫：“九公子且慢！”

諦聽，實在還是那種暖和動聽的嗓音。但如果說白日的時候，這聲音所傳達出來的感情是刻毒、無情的話，那麼此時這聲音裡，就泛著一種奇特的膩味。不管是一個尾音、轉折，還是腔調的起伏，彷彿都有著某種難以描述的節拍……

這大妖魔，疇前該是冇甚麼朋友的。這算是比較普通的事情吧？

“我明天就將他殺了。一個自討敗興的蠢蛋，不知惹了我，就是要死的。”

“未曾看細心吧？”他又笑著，眯起眼睛看李雲心，像是想起了甚麼好笑的事，“我但是看著你，被兩個羽士追進門的。隻是那二人太聒噪，惹我煩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九公子也已經走開一步，背對著他。但一聞聲這話，身子未動，腦袋卻猛地轉了一百八十度，從後背盯住他：“咦？”

九公子的腦袋未動，身子漸漸轉了過來。他盯著李雲心看了一會兒，眼睛垂垂地、重又變成玄色。

李雲心能夠瞭解九公子對於“朋友”這類別緻的玩意兒的好感。

李雲心從這一刻起，使出了本身全數的本領和兩世而來的統統經曆所帶給他的奧妙直覺。

像他一樣強大的妖魔總不會太多，相互不太熟、冇有配得上身份的……也屬常事。那白雲心同是大妖魔，彷彿也曉得九公子。但題目是……她彷彿並不把九公子當朋友看。

他發覺到，九公子在表達“愉悅”的感情的同時……眼睛會微微眯起來。眉角會微微下垂。轉眼即逝――如果不是李雲心用上全數精力存眷他的反應，壓根不會發覺。

“好朋友，好久不見了呀。”一樣姣美的少年，在這刹時變了聲音。

他的眼睛冇有放過對方的任何一絲細節――臉上肌肉的活動、眼皮的微微顫抖、嘴角不易發覺的上翹，雙肩略微地後仰――九公子，對他剛纔的那句話，很對勁。

或許是他的契機。

他邊笑邊走到石凳邊坐下了，順手將劉老道拎了起來――抓著他的一隻左臂，便要送進嘴裡，說：“說是顛末，實在倒也不滿是顛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