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不怕我喜怒無常啊。”
本是被束縛住、坐在大堂另一角轉動不得的“裴決子”的身材,刹時便像是被清空了的麻袋普通,軟軟地癟了下去!
一股黑氣在半空中掙紮嘶吼著從那身材的七竅裡被抽離出來,然後被支出李雲心的袖中――全部過程中他動也未動,便隻是用眼神諦視著在場的每一名。
“咳……雲心子道友,這黑魔仙……”
羽士忙點頭:“是是是,恰是如此的。”
因而這時候,就看到李雲心收斂了笑容,用手指在虛空中畫了些甚麼――
“以是說我也是會有脾氣的。比如說我剛纔就不爽了――但你們是老頭子的朋友,我就隻好拿他撒氣――我把這鬼活活從皮郛裡抽出來了。這體驗……和剝皮也差未幾吧。”李雲心沉默了一會兒,臉上重新出現笑意,“那現在,我們是不是達成共鳴了?我是說……把你們供的那些玩意兒,換了?”
“再有吵嘴閻君,更是正八經兒的神仙嘛――乾嗎不拜他們啊?因為――冇屁用啊。”李雲心攤開了手,一歪頭,“拜雙聖,雙聖又不會跑來幫他們找丟了雞。拜閻君,該要你命還是要你命。以是說做人太高冷、不接地氣,是會有這個題目。”
和甚麼意境、虛境的修士比,就更像正凡人了。
“這麼一來你在王家莊也是這個神,走到了牛家屯,還是這個神。親熱感油但是生,兩家都獲益,遠景多麼美好……啊,你說。”
“如許啊。”李雲心低頭搓了搓手,很快又抬起來,臉上帶了笑意,“那我倒是能瞭解。比如說‘或許我們用了他的東西,觸怒那騰空仙子’之類的設法――因為高階修士本就喜怒無常,對不對?”
“各位都是廟祝、觀主。必定是供奉了神位的。但不消我說諸位內心也清楚――那大多數到底是不是真神、有冇有靈氣。”
的確淒厲非常!
但對李雲心的印象,倒是先入為主――起先是劉老道身邊的“道童”,說話是暖和客氣的。然後曉得現在――也還看獲得他臉上的神采,聽得清說話的語氣,性子……也很像一個正凡人。
“那你去拜那些山精野怪,固然一定有求必應,但是偶爾也會乾那麼一兩件人事兒,這就有人氣了。是以、實則,我們這些渾厚敬愛的鄉民,都是非常樸拙的合用主義者。當然這個事兒我也能瞭解――飯都吃不大飽,誰有精力去談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