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喬段洪的雙腿，彷彿是被廢掉了。膝蓋的骨茬暴露在外，血流如注，不知救不救得回――劉老道大抵是覺得救不回了。

他把手指搭在腰間的劍柄上，摩挲了一會，再感喟：“走吧。還去渭城。”

因而他將劍從腰帶間抽出來，握在掌中，低聲道：“走。”

既然這東西以他現在的功力丟不掉，就隻能帶著了。但帶這麼個東西跑掉了，那白雲心再找到本身……搞不好就會活力。

唔……公然是都殺了。死者穿青佈道袍，腦袋被咬了去――看起來是那小丫環做的。

卻不想好人一旦這麼玩兒，就有能夠被翻盤――小丫環趕過來，一口將他腦袋咬掉了。

李雲心歎口氣：“神經病啊你，你能不能先回我的話再提彆的事兒？”

“死……死光了啊……”劉老道抹了抹眼，“老夫我這麼些年，明天年是開了眼……嗨，誰樂意開這個眼哪？我是說遇見高人你是功德啊，開端還見鬼見妖了啊……真是妖魔啊高人，一口就咬一個腦袋！要不是老夫我……”

然後目瞪口呆地盯著李雲心看了一會兒，俄然納頭就拜：“小道我渾渾噩噩這麼多年，現在終因而見了真神了！求高人收我為徒，也好讓小道我在有生之年窺得畫道大道，小道我――”

劉老道撓了撓狼藉的髮髻，往中間挪了兩步，伸手撥拉開一叢荒草：“……這兒呢。”

聽了李雲心的話，老道眨眨眼，直勾勾地盯著他：“高人你和那妖魔過過招了啊！？但是將它們趕走了？！”

環境很討厭。

貓妖眨眨眼：“咦？呔！大膽！嗯……本娘娘……嗯？大膽！”

鋒銳至極的劍身毫不吃力地將荒草齊刷刷地斬斷，如同匹練普通直入草叢深處，堪堪停在一人的脖頸上。到這時他藉著月光纔看清，竟然是……劉老道。

天還是黑的，但玉輪未被層雲籠去。草甸上有輕風吹過，荒草微微泛動，像是茶青深玄色的陸地。李雲心又畫了兩張紙捏在手裡，同貓妖謹慎地往路上走。

或許白雲心來的時候將和河中六鬼都殺了，或許她們未曾……

“好了冇事了。妖魔我見過，現在已經走了。”李雲心收起劍，將劉老道抱著他腿的手掰開，又拉開一向想要去撥弄劉老道頭頂散開的髮髻的貓妖，“我再問你，鏢局的人另有幾個活著的？”

李雲心就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喬段洪。作為一個將近摸到二流妙手的邊兒的鏢局大當家，彷彿他之前力戰過。身上儘是劍傷，雙腿尤甚。大抵是他的困獸之鬥觸怒了那劍客，因而對方用心將他漸漸折磨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