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讚輕歎口氣:“都是好孩子。就是心氣兒太高,又自大。以後都悔怨了。我想了想,罰一個去了火石海修補那邊的封禁,罰另一個去蓉城幫手做事一年。世俗裡磨練磨練,心性該會好些。在山上待久了不食人間炊火,年青人就要對勁失色了。”
“你用不著感覺難堪。”白雲心笑了笑,“前些日子我去看你們的時候,見過李閒魚。她曉得這件事。”
“好了好了。”該是不苟談笑的車官探出頭喜氣洋洋地說,又翻開車門跳下來,對那男人長揖一禮,“有勞仙師!”
“甚麼?”
“那邊還要多久呢?”
李雲心轉臉看他:“後天擺酒,你得來。”
男人微微一笑,擺擺手。
“你為這車用了一道符?”李雲心笑著說,“現在你的一道符可不平常。我傳聞前個月你兩個門徒就為你的一道符鬥起來了。”
在那一次為這個天下帶來可駭災害的太上之戰以後的長達五年時候裡,全部天下都由它們來照亮。但起碼,這天下的白天與疇前冇甚麼辨彆了。人們說是神龍教主將死去的邪神身軀煉化,重為這個天下帶來暖和與光亮。
……
李雲心長出一口氣,靠到車廂上、盯著頂棚想了好半天。
官道右邊停了一輛驛車。這是近幾年才呈現的新奇玩意兒――長長的木質大車身,有三對輪子,敞開五六個視窗。但車前冇有馬,該不是以畜力來拉動的。
白雲心放開草葉、轉過甚:“我向你要一樣東西,給不給。”
“我和她之間曾有過商定。五年前你說阿誰商定與你無關,可現在我們之間的商定也與你無關。”李雲心要說話,她抬起手用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嘴唇。
“有我一點妖元的化身。”李雲心說,“這事兒,閒魚也曉得。”
“好。”李雲心接過肚兜,收進袖中。
兩人便一同淺笑起來。
李雲心輕出一口氣,當真地看她。五年疇昔,光陰冇有在他們這些超脫於俗世的存在的身上留下任何陳跡。但是這時候他也才曉得,她的內裡也一點兒都冇變。
劉公讚應一聲,車便顛簸地開動起來。
然後抬起手,拔下一根頭髮。將這烏髮在指間繞了幾下,再一彈。細髮絲便從車窗中飛出去了。
“……我的確先前冇推測她會癡迷這個的。”李雲心一攤手,“也冇推測她完整冇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