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又一勾手指，那金棒便在李淳風的身邊畫了一個圈。圈子立時泛出金光，似是以某種禁製將李淳風拘束起來了。做了這些纔看李雲心：“聽你們說話，該是今後另有個好去處？”

即便落得如此模樣，太上境地的刁悍仍舊可見一斑。隻這麼幾句話的工夫，李淳風那半邊肉餅普通的身子便開端漸漸爬動、彷彿要複原。而他的言語也愈發流利，不複此前的衰弱有力感。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停了下來。

猴王的臉上便暴露殘暴的笑意，隻道：“妙！”

而因為太陽的消逝，這黑夜該會存在很長一段時候，直到有新的東西來代替它。

“好。”李雲心說，“好。那麼就費事你們了。我實在……太累了。”

但是下一刻，入夜了。

“俺但是仁至義儘了！”猴王哼了一聲，“這第二棒還未打死他，算他命大。你自個兒摒擋吧！”

“你聰明嘛。”他對勁地收回擊，“以是我和陳豢說話的時候先問神魂的事。又扯很多零瑣細碎，然後才問了我和她都曉得、你卻不曉得的。”

“雲山還在上麵。”

李雲心便看他：“好。那麼第二個啟事是，不管我，還是你們，乃至他口中的作為一個團體的人——都不該該被任何存在威脅、勒迫。”

“你還冇認識到麼，雲心……”李淳風孔殷地說，“你們，人類，現在已經走在變成我們那樣一個帝國的……路上了！”

大聖乾笑兩聲：“那就好些——總比這裡要好。這妖妖怪怪橫行的世道，見多了也感覺膩味。”

“你剛纔在和我說話、試劍的時候是在看我的傷勢如何。實在我也一樣的。因而曉得你受了重傷，我這位大聖吃定你了。”

即便李淳風麵龐扭曲，也仍能在這張臉上瞧見一絲訝色。

他身子一歪，在全部天下暖和的度量中沉甜睡去。

岩漿之海翻湧吼怒著。李雲心昂首去看天，便看到夜空當中的光輝星鬥——眼下是黑夜。

跟著一聲風一樣的感喟過後，那些代表了李淳風“真名”的東西完整崩潰了。它們化為枯朽的灰塵，很快就被從熔岩海中翻滾而上的熱氣流吹散。李淳風試圖用雙手來接這一棒，但雙臂隨即粉碎。在頃刻之間他側了頭，頭顱便存留下來。可半具身子被轟得血肉恍惚，在地上攤成一張肉餅。

“欸？”猴王瞪了眼睛，“這遭你倒是痛快了！”

“很強。是不是。”李雲心嘖嘖兩聲，又自問自答，“當然強。因為他把一整顆暉映這天下幾萬年的太陽裡的能量都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