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水泡子又淹死了一匹馬。”太敏感了，隻是一匹馬。

方木拿起那份影印件，這份影印件他再熟諳不過了，連每一個標點標記的位置都記得清清楚楚。但是不管他如何看，也冇法從中找出凶部下一次犯案的提示。如果這提示不是來自於這篇課文字身，那麼就應當來自於它的出處。

地下室彷彿一個鋼筋水泥的怪物般臥在泥土裡，彷彿在此人跡罕至的角落裡悄悄地向四周窺視。那兩扇充滿鏽跡的鐵門虛掩著，平時加在上麵的鐵鎖不見了蹤跡。方木謹慎翼翼地走近鐵門，握住一樣鏽跡斑斑的把手，用力一拉。或許是年代太久的原因，鐵門僅能拉開勉強可容一人出來的空地。一股寒氣混著黴味劈麵而來，內裡黑洞洞的，隻要門口的事物勉強可辨。

方木緩緩地跪向雪地。

趙永貴看方木冇有任何反應，又開口問道：“你是不是還對峙以為我們阿誰案子辦錯了？”

方木用力揪住本身的頭髮，感到太陽穴在“突突”地狠惡跳動著。

“你的體例？”趙永貴打斷方木的話，“還是那一套？虛無縹緲的畫像？”

直接出處是《呼蘭河傳》。《火燒雲》出自《呼蘭河傳》第一章。《呼蘭河傳》並不算一本很厚的書，但是如果把它當作一個線索來查的話，倒是最費事的，以是方木把它放在了最後。現在看起來，這本書大抵是獨一的但願了。

“邰偉前幾天找我談過一次。他說你對這個案子有分歧的觀點。”

如許下去不是體例。喬教員存亡未卜，下一個被害人危在朝夕。而我卻在這裡一個字一個字地胡亂猜想。方木猛地站起家來，透過窗戶，竟瞥見窗外已是大雪紛飛。

……

“《呼蘭河傳》裡有連環殺手？哧！”趙永貴向後一靠，收回大聲的嘲笑，但是那嘲笑聲非常短促，他彷彿俄然想起甚麼似的，神采竟然微微一變。

精靈般飛舞、纏繞在方木身邊，絮語。輕撫。逼真而暖和。一如那些熟諳的身影和話語。

露台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雪，光滑的雪層上泛著清冷的光，看上去完美無瑕。方木躊躇了好久，竟不忍心踏上去。

鄰近半夜的露台上空無一人，這恰是方木想要的。

“她在大缸裡邊，叫著、跳著，彷彿她要逃命似的狂喊。她的中間站著三四小我從缸裡攪起熱水來往她的頭上澆。不一會兒，澆得滿臉通紅，她再也不能夠掙紮了，她安穩地在大缸裡邊站著，她再不往外邊跳了，大抵她感覺跳也跳不出來了。那大缸是很大的，她站在裡邊僅僅露著一個頭。”莫非下一次案件的現場在鍋爐房之類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