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奉告你，再有一次，我他媽饒不了你！”

方木站到他麵前，盯著他的眼睛，緩緩說道：“凡哲，你能聞聲我的話麼？”

“是你？方木？”孟凡哲彷彿方纔認識到麵前的人是方木，身子一下子癱軟了，眼淚和鼻涕刷地流下來，“幫幫我，幫幫我，求求你，我不曉得我在乾甚麼，彷彿做夢一樣……”

方木含著牙刷走出衛生間，瞥見一小我站在走廊裡對著寢室裡的另一小我破口痛罵，寢室裡的人一言不發，隻是一件件地向外扔東西。衣服、冊本、球鞋、被褥，那小我身邊很快就堆了一大堆東西。

“甚麼意義，依托誰？”他搖擺著孟凡哲的肩膀，“你說話啊！”

“甚麼？！但是，為甚麼？”鄧琳玥的聲音裡有粉飾不住的震驚。

這個男人，也需求庇護。

好幾小我嘿嘿地笑起來。鄒連合插嘴道：“你們平時乾係不錯，你提示他一下啊。”

過了好久，孟凡哲的眸子才漸漸地移向方木的方向，微微地點了點頭。

他的嘴邊一片鮮紅，還不時有黏稠的紅色液體從嘴角滴落下來，細心看去，唇邊還黏著幾撮黃黑相間的毛。

“他唸叨了一陣本身的名字以後，俄然就開端揪本身的頭髮，用腦袋砰砰地撞牆，撞得那叫一個狠。我當時都嚇傻了，直到他睡覺了我都冇敢動處所，一向挺到天亮。”王長斌的聲音裡另有一絲顫抖，可見提起當晚的景象他至今還心不足悸，“跟他共處一室太可駭了，就像明天，我跟他說教員點了好幾次名他都不在，教員生機了。這神經病竟然甚麼也不說就往外扔我的東西，你衝他喊，他就跟冇聞聲一樣。”

鄧琳玥輕呼了一聲：“啊？如何死的？抱病麼？”

方木已經冇法答覆了，他乃至冇法站穩。

方木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這裡……人太多了吧？”

鄧琳玥不說話了，眼睛望向彆處，隔了好久才輕聲說：

後背俄然被一個身子緊緊貼附著，鄧琳玥的雙手緊緊抱住方木的肩膀，幾滴熱熱的液體落在方木的脖子上。

是血。

正在刷牙的時候，聞聲走廊另一端傳來大聲的叫罵，緊接著，有甚麼東西被叮哩咣啷地扔在走廊裡。

燃燒的寢室。死去的人們。臉孔全非的他。

方木把手插在孟凡哲的腋下，極力撐住他的身子。

方木回身看看孟凡哲，他一動不動地盯著門口的方向，彷彿四周的統統都與他無關。方木扯起他的袖子，從他手中把那隻貓腿拽下來，扔在水池裡。孟凡哲呆呆地任由方木擺佈，涓滴冇有抵擋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