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門內傳出一個男生的聲音，陌生而清澈：“誰啊？”

辦公室裡燈火透明，和屋外的烏黑構成激烈反差。小女人的身影逆著光，站在門邊，笑了笑說：“不早了，顧學長，我先回公寓了。再見。”

羅文朗皺眉：“你笑甚麼？”

主席辦公室在七樓走廊的絕頂處。

裡頭隨後是一陣扳談聲和笑聲。但音量不大，房門的隔音結果又很好，許思意聽不清內裡的人在說甚麼。

他欺身低頭，遲緩切近她，又在間隔她嘴唇半指處，停下來。

“哦。”許思意點點頭，一看，屋子裡另有好幾把空著的椅子。一把在嘻哈男坐位的劈麵，一把在角落，另有一把直接擺在顧江中間。

許思意長長撥出口氣，重新擰好瓶蓋，昂首。

將近早晨十一點鐘的校園，四周靜悄悄。

顧江看他一眼。

幾秒後，她抿了抿已經發乾的嘴唇，“我是出來……找水喝的。”

眼皮打鬥。

她囧了囧，隻好拿著水走到他麵前站定。

“……”許思意行動頓住，手指無認識地摸了摸火辣辣的掌心。已經有印子了。

半晌，許思意把視野從窗外收回，餘光卻瞥見有甚麼東西掉在了畫圖桌中間的地上。她眨眨眼，覺得是從桌上掉落的圖紙，便伸手給撿了起來。

這是在do what？

“……”被子下拱起的一小團很輕微地動了動, 半秒後，伸出一隻白生生的小手，在枕頭邊上摸啊摸, 摸到手機，抓住，縮回脖子裡。

隨後拿上本子和筆，一溜煙兒跑出寢室。

看著麵前的美景，許思意的文藝細胞蠢蠢欲動，終究，在“睡覺”和“看星星”兩個選項之間糾結幾秒後，她冷靜地在落地窗前坐了下來。

“錢。”

就這麼儘力地擰啊擰，擰了足足三分鐘，蓋子仍然不動如山。許思意握拳，金魚似的鼓了鼓腮幫，吸氣呼氣，籌辦再使出洪荒之力最後掙紮一次。

彷彿是睡得不太舒暢，睡夢中的女人嘀嘀咕咕地嘟囔了句甚麼，皺了皺眉。

“……”這麼清爽脫俗不造作的來由，大佬你是妖怪嘛？

顧江視野落在她臉上，冇有出聲。

口試那天她穿了裙子。他清楚地記得，她有一雙非常標緻的腿，苗條，筆挺，白生生的，膝蓋彎上各有一枚勾人的小腿窩。

顧江抬起眼。這女人長了張很精美的麵龐兒，大眼晶亮，黑髮雪膚，細光光滑的皮膚在月光下近乎透明。身形纖細，穿戴一件寬鬆的卡通衛衣和修身牛仔褲，比例均勻，腿部線條恰到好處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