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從江南返來了,此時正在坤寧宮,奴婢方纔碰到了鐘姑姑,說是皇後孃娘請您疇昔。”
語氣不容置疑,倔強得很。
她吃緊刹住,薑昀轉過來身,那雙黑眸似是烏黑不見底的幽潭一樣。
“九公主?如何站在門口不出來?”
想到這句話,薑容音垂眸,她不配,一個假貨如何配喊他皇兄。
宮女寶銀走上來對上她的目光,暴露心疼的眼神。
哪怕再不想去東宮,她都得去。
世人獎飾太子殿下清風霽月,君子如珩,是頂頂好的人。
“我就曉得,他不會,無緣無端地返來。”
哪怕做了她十六年的女兒,她也從未對薑容音和顏悅色過一天。
“傳聞父皇成心為你和秦時言賜婚?”
薑昀的氣味就在天涯之間,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薑容音昂首:“孤返來的路上,見到秦時言了。”
薑容音失神,跌坐在地上,寶銀上前扶住她滿眼心疼:“公主。”
去江南查私稅,是薑昀親口說的,是她笨拙,誤入他的騙局,還覺得能夠趁著這個機遇,完整斷了他們之間的乾係。
她對著薑昀提到了秦時言。
冇曾想,到頭來,害人害己。
但她更怕薑昀曉得,在他不在的這段日子,她揹著他做了甚麼。
“你若為他討情,孤會讓他死在去嶺南的路上。想清楚了再說。”
“奴婢帶您出來吧。”
薑容音也明白了,為甚麼這十六年來,魏皇後從不喜好她,乃至在身份被戳破後,要她和親大月。
薑容音瞳孔微微睜大,薑昀冷嗬一聲喊她:“小九。”
想著這些事情,薑容音走到了坤寧宮門口,裡頭傳來魏皇後的笑聲,她腳步頓住。
薑昀跟著魏家孃舅參軍,一身肅殺是疆場上廝殺出來的,脫下甲冑換上錦衣,自是矜貴獨絕。
薑昀每說一個字,薑容音的神采就慘白一瞬,他甚麼都曉得了。
‘小九,你配嗎?’
他良善,是君子君子,不計算這十六年顛沛流浪受的磨難,給了薑容音一個容身之地。
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敲了下,薑昀忽而笑出聲來:“孤忘了,給小九的禮品,還在東宮。”
“想嫁?”
“結婚後,他會去嶺南,此生,都不會再回都城。”
“小九和孤去一趟東宮吧。”
“等你結婚後,本宮尋個由頭把薑容音嫁出去,傳聞秦家的小公子跟她走得近,你父皇也有這個意義,倒是便宜她了。”
可如果曉得留下的代價是她此生都要成為薑昀的禁臠,薑容音甘願和親大月。
話落,薑昀轉成分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