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就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說不準還能混個皇後鐺鐺,給您請封誥命。”
銅鏡中人眉眼彎彎,盈盈一笑,眸中好像拘著一汪秋水,明豔動聽。
另一邊,小轎從角門進宮,晃閒逛悠停在新帝寢殿外。
兩人相扶進門,剩下林嬌娘一個,兩人的話她聽在耳裡,心口一陣劇痛暈了疇昔。
再往裡走,繞過屏風,腐臭血腥氣撲鼻。
喜娘上前給她蓋上蓋頭,扶著人出門,剛走到肩輿前就被人攔住。
“清清,你冇事吧,快讓娘看看。”
林嬌娘撫著她剛被打過的臉頰紅了眼眶。
大寺人咧嘴一笑,拱手:“那是天然。”
沈清清換上絲帛質櫻粉色裙裝,坐在銅鏡前細細打扮。
“沈大人,你當咱家眼睛不管用了?沈家嫡女怕不是這位吧?”
她信賴,曾有赤子之心的人,就算再壞也壞不到哪兒去。
進宮以後,反而能掣肘沈氏一族,讓他們不敢再虐待孃親,何樂而不為。
“今冊立太子為新皇,若太子不在,則改立北境王。”
林嬌娘放下茶盞,重重歎了口氣。
“老爺,你不會真的要把這賤婦抬為側室吧?”
天啟二十六年,繼後蘇佳柔結合丞相害死天子,擅自放開黃河水道,淹死太子帶領下得勝返來的三十萬雄師。
甚麼環境?
“夫人莫氣,我不過是哄她的。”
大夫人神采沉得幾近滴水。
肩輿落地,轎簾翻開,一個小宮女上前扶著她往裡走,進了內殿就撇下她,自個兒跑了。
以那對黑心伉儷倆的脾氣,就算冇有進宮這茬,也不會給原主找門好婚事。
翌日傍晚,宮裡人過來,抬著小轎等在院外。
原主向來都是荊釵布裙,頭一次打扮地這麼慎重,硬是把一旁的丫頭婆子看直了眼。
他們如何能這麼糟蹋人!
“好女兒,彆管娘,等天一黑你就逃吧。”
換成她,莫說是人,就連路過的狗她都得踹上一腳!
小轎連同宮人消逝在街口。
櫻粉色襯得她一張瓜子臉肌膚瑩潤如珠,鬢角上的赤金髮簪儘顯鮮豔華貴。
見林嬌娘連連垂淚,沈清清柔聲安撫。
說完,拉著母親安設,母女倆悄悄躺在床上,淒冷的月光透過窗欞,灑下一地白霜。
但是厥後呢?
頭上一輕,蓋頭翻開。
大夫人這才暢懷:“該死,誰讓這小賤人衝撞我!老爺,未免夜長夢多,我們得從速給寶珠相看人家了。”
這可如何辦?
關於宮裡那位天子,這段汗青她可太曉得了!
打扮結束,沈清清走到沈太傅跟前:“父親,彆忘了承諾我的,七日為期,我若得不到想要的,您曉得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