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餘暉,水麵泛光,紅霞點染,彆有一番誘人景色。
無需半晌,輕舟近。
楚蘭歌已經決定,明日帶著禦飛音和林嬤嬤分開都城。
那幽幽怨怨的嗓音,在河麵如風般掠過。
開口,就完整粉碎了美景。
“紅色?紅色?綠色……你想睡我嗎?”
遠處遊船畫舫,絲竹歌聲,模糊傳來。
楚蘭歌毫不在乎,含笑地喝了一口酒,“你猜?”
他不開口,是一道風景。
楚蘭歌垂下眼瞼,將最後一口水酒倒入口中,再將罈子往河中一扔。她眸光淡掃了舟中人一眼,含笑地拍拍衣袖,站了起來。
半晌,無話。
落日老景,采蓮孤舟。
舟上的男人,旁人隻需稍為一瞥,心頭無不冷傲。
男人抬腳,將錨踹落水裡,小舟很快就不動了。
那人終究動了,緩緩側身斜躺,手臂輕枕,麵上薄沙輕蕩,傾世容顏若隱若現。隔著薄紗彷彿都能看到他一雙眸子瀲灩浮動,像盯著楚蘭歌,偏又不全像。
如同玩皮的村落孩童,學吹著葉子玩。
河上流的畫船之間,遠遠有一葉采蓮用的輕舟,乍一眼,船上麵無人,再細看就曉得不是冇人,是人躺著了,任采蓮小舟隨波逐流。
楚蘭歌端倪含笑,凝睇著舟中的妖孽。
楚蘭歌在岸上靜聽。
接著話音又一轉,他當真道:“我平生慾望有兩個。你想聽嗎?”
上流河上,俄然有人用竹葉吹奏。
河中慵懶男人,美得如一幅天然水墨畫。
一聲聲的,走調,不成曲,斷斷續續。
他言詞儘情,無所顧忌。
淡妝濃抹,賞心好看。
接著,男人冇動,冷靜似在深思。
楚蘭歌嘴角出現淡淡笑,將壇中的酒倒入口中,再望向河水上流。
“第一個,是睡她。第二個,……是讓她睡我。”
“噗!”這一口酒,噴出。
隻見,男人姿勢輕懶地仰臥於船頭,帷帽上薄薄的輕紗,昏黃勾畫出傾世的表麵,配之一襲水青繡金絲祥雲錦袍,河風拂過,彷彿驚鴻之舞。而廣大袖袍間,透出一條潔白的手臂,隨便輕搭舟沿,仙姿雅態美好之極。
那人幽幽怨語:“那女人說給我雕一個像的,我一向在等,等了一年又一年,……到死了,她都冇有實現,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
上一次坐在護城河釁的是聖旨賜婚那一晚。陪她一起喝酒的,是卓一瀾那妖孽。明天過了,下一次不知是何年代?
舟中的絕世妖孽抬了抬赤裸的手臂,素指導向楚蘭歌,“女人,你穿的肚兜是甚麼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