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詩詩得了鼻疽。”
他嚇了一跳,一扭頭看到詩詩眨著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柔情萬千地看著他,如果不看它的馬相隻看這對眼睛,仿如一個熱戀中的少女。
母馬的肌肉與內臟神經都不如公馬達,較少能長途奔行,但“詩詩”是個例外,它締造過持續奔行六小時,路程近四百千米的記載,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作為一名在甘蘭獨立馬隊連退役三年,又自幼在養馬世家長大的孩子,陳思偉一看就曉得詩詩得了甚麼病。
他坐了起來四周張望卻冇看到人。
“不消怕。”詩詩頭俯下來碰碰他的下頜,“阿偉,彆為我難過,我隻是大限已到。我實在本是天宮的天馬,因犯了天條以是被罰下塵寰受七七四十九道循環之苦,現在,我循環已結束了,要迴天宮了,你該為我歡暢纔對。”
“太好了。如果你想再見到我,我身後把我右前腿馬蹄翻開,內裡有個印章,然後你帶它去南城郊七十九號堆棧找一個叫老鐘的人,他會奉告你如何做。另有,這事要保密,不要奉告彆人。”
“在。”他想起詩詩說要保密,倉猝收起印章,站長排闥出去,看到詩詩死在地上,歎了口氣對他道:“詩詩死了嗎?”
“好馬!”他一看就麵前一亮,以他多年經曆看得出,這都是雄駿的千裡馬,半身烏黑半身白,肌肉健旺隆起,毛亮光,氣勢昂揚,這是一匹血緣純粹的大青山野馬,人稱“烏雲蓋雪”,耐跑度又快,著名的馬界短跑冠軍。更可貴兩匹一模一樣,看模樣還是雙胞胎。
陳思偉下不了手,他這一輩子都同馬打交道,小時候看著父親養馬長大,服兵役又是在馬隊連,退役後又被分派到本地養馬場事情,年紀雖不過25但閱馬無數,像詩詩這麼通人道又標緻還才氣堪比雄馬的真的少見。
“天宮?天馬?”他瞪大眼覺得進了神話天下。
陳思偉固然被這古怪一幕震懾,但剛纔的確語出至誠,毫不躊躇點頭,“是真的。”
陳思偉揪心腸難受,他記得當年他分開軍隊時與他朝夕相處三年的軍隊咬著他的揹包,眼泛淚光依依不捨,透露深切的戀主之情,當時他就忍不住淚流滿麵,現在要他親手殺掉本身最愛好的馬,叫他如何不心如刀絞。
可現在平時活潑的詩詩無精打彩,鼻孔中鮮紅一片,不斷流出綠色的膿水。
“如許最好,我也不忍心動手,找個好處所把它埋了吧。”
他向“烏雲蓋雪”晃脫手指,嘴裡出嗚嗚的聲音,這是他自創的“馬語”,他曉得甚麼聲音能讓馬感遭到和睦而非敵意。公然,烈馬固然四蹄還在奔騰但冇有再保持衝撞之勢,豎著耳朵轉來轉去,彷彿對這聲音有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