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輩們都過來問安,秦皇後亦是一如既往地慈和非常。她靠著隱囊,微微含笑聽著他們提起昨日旅遊芙蓉園時產生的趣事,眼中透暴露些許記念之色。看起來,她待統統孩子皆是一視同仁,命尚宮取了好些可貴一見的珍品玉佩玉簪給他們挑。但是,言談之間,她對長寧郡主、李徽、秦承、秦筠倒是更密切一些。
李徽怔了怔:幾十年前的舊事,那便是祖父即位時之事了。祖父賢明神武,是千古可貴的武功武功雙全的明君,唯獨此事算得上他最大的汙點――不管如何不得已,奪嫡之戰中,他殺兄弑弟是究竟,斬草除根也是究竟,曾祖父不得不退位更是究竟。但此事並非全然忌諱,修史的時候他也不準任何人竄改潤色,官方各種傳聞更是向來未曾斷絕過。
未幾時,便到了秦皇後該憩息的時候了,孩子們紛繁退了出來。臨了,秦皇後似是想起了甚麼,笑著對李瑋道:“他日也將你家大郎、二郎都帶過來,如果再不讓他們認一認人,他們許是連曾祖母都不認得了。”
究竟是甚麼動靜?如果案情有了新停頓,三司在商州有了新意向,陳果毅必然會派人奉告他。難不成是本日他入宮了,冇有接到自商州而來的動靜?或者,是廢太子李嵩一家趕上了甚麼事?莫非阿兄與王子獻也跟著遇險了?!
一夜未眠,李徽的精力多少有些委靡,反應也有些遲緩:“阿爺……一向拉著我看他寫字。”他並不肯意棍騙祖父,隻得儘量說得恍惚一些。昨夜自家阿爺確切奮筆疾書整整一夜,時不時還對勁地停下來邀讚。他實在不肯意歌頌他的記性,隻得誇他寫的字有風骨――濮王殿下的字與賢人一脈相承,確切是很值得稱道的。
李徽的神情跟著他的話一再變幻,李昆與李衡幾近能從他的神采中瞧出他統統的設法。因而,李衡便當即安撫道:“放心,大兄他們也都安然無事。你祖父方纔不過是憤怒逆賊過分大膽,完整不將皇室之威放在眼裡罷了。”
杜氏當即承諾下來,李昆卻俄然笑著接道:“不如讓阿徽跟著我去萬春殿罷,二兄也一同去,恰好我們須得一起議事。有些事,我也想再問一問阿徽。”萬春殿位於兩儀殿與立政殿之間,是賢人特地撥給太子的理政議事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