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沃喉嚨裡有些乾澀,她身上罩了一件披風,是落桐怕她凍著給她披上的。她說這話時內心是冇底的,這虛空界這麼大,她能安身的處所又有多少。如果白遙真的撐不住扛不住壓力了,她乖乖跟鳳從悉分開又如何,她有八轉封靈界可管束他,再不濟,她另有雲海始序能夠當籌馬,畢竟分開雲海的引誘太大了,鳳從悉應當會心動吧,應當會吧。
白遙繞過書案一步步走到鳳沃麵前,居高臨下俯視著鳳沃。他緩緩蹲下身伸脫手捏著鳳沃的下巴,“嗬嗬”幾聲嘲笑,好笑的看著近在天涯的精美小臉。“你覺得,你走得了嗎?”鳳沃手上的紅藤跟著他這句話模糊顫栗起來,彷彿原地待命的兵士,隻要統帥一聲令下,它立即衝鋒陷陣,決不拖泥帶水。
“如果暮光派施壓太重,上青宗撐不過來,我能夠立即就走,再不遲延。”鳳沃手腕上的紅藤有些發緊,她不安閒的拽了幾下,紅藤立即軟了下去,像是活的普通。可鳳沃此時被白遙生硬的神采所懾,冇重視到手腕上的非常。“白……白遙,你如何了?”
很久後白遙才緩緩開口,聲音裡好似壓抑著彭湃的哀痛:“我方纔落地的時候,白家遭遇厄難,父母族人幾近都死光了。五百年了,仇家至今高高在上,受萬人敬佩。”
“五百年前,暮光派的掌門姓白。”白遙神采哀傷,自顧自的說著。“白家滿門毀滅後,絕言島上的長老帶著我連夜逃離東界,在南域打下上青宗作為保護。池欒至今不知,白家嫡派還剩下我一小我存世。”
鳳沃有些恍忽,本來,她和白遙一樣,一樣身負滿門毀滅的深仇大恨,一樣冇法光亮正大的找那些惡人尋仇,她也好恨。她彷彿有些明白,當日白遙為甚麼會不假思考的承諾她毀滅赤魔門這個聽起來很不成思議的要求,白遙要做的,可比毀滅赤魔門難多了,因為那是雲海第一大派暮光派,那樣一個龐然大物呀。
“我怕,以是你不能說。”白遙抓起鳳沃的手,把玩著她素赤手腕上的紅藤。有這個東西在,不管鳳沃曉得多少他多少奧妙,都冇有機遇說出口。他現在怕的不是鳳沃把這些事說出來,而是怕鳳沃在還冇說出口之前會被這根紅藤勒死,以是鳳沃不能說。
“這是三生繩,你過幾個月就是二十四歲了,本命年得戴些紅色的東西趨吉避邪。”白遙說的樸拙,這紅藤他但是費了很多心機才弄到手的,鳳沃戴在手上,他對她說甚麼也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