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風真風涼。鳳沃閉目坐在船沿,耳邊是靈舟快速滑動擦出的風聲,她此時表情逐步安穩下來,思路儘數放空。
咦,這話好熟諳,她彷彿在那裡聽誰說過。鳳沃把腳丫子抬到軟榻的扶手處,捏動手帕仔細心細擦拭著本身的纖纖十指,這話白遙也跟她闡發過,或許六寶行真應當有所竄改了。
她表情很衝突啊。
“誒,你愣著乾甚麼,快去拿紙筆啊。”鳳沃抬起手掌在雲卿麵前晃了好久,這女人這麼一副絕望透頂的模樣,她甚麼都還冇來得及說出口呢。
“主上,你不怪我在六寶行裡亂來?”雲卿收起混亂的思路後才幫鳳沃找了一個公道的來由。
鳳沃身子一僵,隨即放鬆下來,來人是白遙她有甚麼好怕的,就算是怕她還能躲起來不成?這靈舟上都是她的人,她躲不掉的。
她看著懶惰的半倚在軟榻上臉上還貼著一塊手帕閉目養神的鳳沃,有些不知所措,她想過鳳沃思疑她,也驚駭鳳沃會思疑她,可她冇有想到鳳沃會是這類滿不在乎的態度,她這些年在中原搏命拚活運營的六寶行,莫非不是鳳沃真正在乎的嗎?
白遙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雖隻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白家少主,但五百年還冇有人敢如許給他如許的尷尬。此情此景,他完整不知該如何應對,他要持續冇話找話嗎?
……唉,日子好難過啊。
鳳沃心中大讚雲卿有遠見,如許一來,她手頭裡就有三家完整分歧的商行。本來的六寶行就比如一個粗糙的瓦罐,而顛末雲卿口中所述的一番剝離和改革後,這些粗糙的瓦罐便能演變成精美的陶瓷。她坐起家,佯裝慍怒的模樣斥道:“哼哼,你等我發明瞭六寶行的忽略後才捨得把這事說出來。”
白遙見鳳沃連一個眼神都捨不得恩賜給他,有些無法的歎了一口氣,明知故問道“你在生我的氣?”
實在她也不該該有絕望的不是,六寶行本就不是她能做主的,這些年,她過分貪婪了……
雲卿心中一緊,這可不是鬨著玩的,萬一鳳沃真的不滿她的坦白,一口回絕了她可如何辦,這個設法她足足在腦筋推演了上百遍啊。想到這裡,她都差點給鳳沃跪下了。
鳳沃愣住了手上的行動,收起吊兒郎當的態度開端當真起來。的確,六寶行賣的東西太多太雜一是不好辦理二是很難把此中某一個種類做到極致,畢竟全部商行不能把全數精力都放在某個一個種類上。
鳳沃點了點腦袋錶示雲卿持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