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秋憐依禮福了福，道：“侯爺給傅少爺請的夫子已經到了，他讓我來問問少爺甚麼時候能夠開端上課？”

灰色院牆上爬滿了翠綠薔薇，百裡長歌一進門，映入視線的是拱形紫藤架，天光晴好，金色陽光層層鋪疊，遠遠看去，紫藤架上方彷彿氤氳出一層薄薄的紫霧，華麗非常。

林婆子被堵得啞口無言，頂著一鼻子灰倉促跑歸去了。

“這……”林婆子一聽當即變了臉，這些年傅卿雲被當作下人使喚，侯爺一向睜隻眼閉隻眼，不曉得今早為何見怪下來了，不想肇事上身，她趕緊道：“秋憐女人，這都是大夫人的叮嚀，我隻是受命行事罷了。”

“停止！”中間俄然傳來一聲嬌喝，百裡敬身邊的大丫頭秋憐的聲音。

“嘖……你莫不是夢魘了？”林婆子滿臉鄙夷，“這些話，比及了前廳，你本身去跟大夫人說去！”話完伸出細弱的手臂就想拽傅卿雲。

“我……”林婆子正想辯駁，百裡長歌又道：“李家是書香家世，大夫人更是自小飽讀詩書，學習禮節，你歸去問問她，這府中的尊卑該如何排，趁便讓她給寫個名單來，貼在前院的照壁上，供來往客人觀瞻，也給丫環婆子們長長記性。”

“可我感覺你彷彿在趕時候。”百裡長歌看了看他額頭上精密的汗珠，問：“是不是大夫人那邊又分撥甚麼活計給你去做了？”

“早上五更不到就起床打理花草，卯時要去前廳接領丫環婆子們安排的雜物，好不輕易捱到中午用飯時候，卻因去得慢，隻能草草用些殘羹剩飯充饑，然後又開端新一輪的繁忙，直到酉時方纔安息，而酉時到亥時之間，你還得抽出一個時候去三夫人的院子教少卿讀謄寫字，卿雲表哥，我走後的這十年，你的每一天都是這麼過來的麼？”百裡長歌閉了閉眼睛，一刹時感覺鼻尖有些酸澀。

一夜好眠。

“費事林大娘去跟大夫人說一聲，孃舅本日請了夫子來給我上課，我就不去前院打掃了。”傅卿雲很有規矩的拱了拱手。

“卿雲表哥……”穿過紫藤架，百裡長歌瞥見傅卿雲拿著剪刀哈腰修剪花枝，她走疇昔，暖和一笑。

“平時無聊的時候就隻能種蒔花草了。”傅卿雲麵色安靜。

百裡長歌怔了怔，都說一小我的餬口風俗能表現出他的脾氣和內心，她感覺，也許傅卿雲並不像她設想中那麼怯懦，他的心中該是存著朝氣的。

滿院的斑斕繁花。

“你很喜好這些花草？”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