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穆釗一語道破一個狠字,方惋的情感在這一刻竟出奇地安靜下來,清冷的眼神中隱含著一絲絕然:“狠麼?或許是吧。我可向來冇說過本身是好人。如果要做好人,就意味著隻能遵循平常的體例規端方矩的辦事,活在一個無形的桎梏裡,何必呢?以是,我不做好人,我隻做一個誠篤麵對本身的人。現在我的婚姻被一個用心不良的女人覬覦,如果我還傻乎乎地想著做好人,到頭來,隻怕我會被人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咬人。”方惋麵帶淺笑,不輕不重地說著這番話,看向穆釗的眼神裡也多了幾分果斷。是的,她就是要脫手,她不能坐以待斃。明天尹夢璿的表示已經讓暴露了她蠢蠢欲動的心,方惋不能再忍。
穆釗微微一愣,隨即……
方惋悄悄地聽著穆釗在說話,連絡著本技藝裡的日記,就能辯白出穆釗說的大多是真相。尹夢璿的日記裡,幾近都是在傾訴她對文焱的思念和愛,說她悔怨當初跟父母一起移民,說她還是感覺他最好,還是感覺最愛他,還說她在被穆釗打的時候,腦筋裡是想著她將來仳離以後就能返國找文焱了,以是她能忍耐家暴……
“嗯?”穆釗眸光一暗,輕揚的尾音裡透著淡淡的驚奇,明顯他有點不測,想不到方惋竟然會這麼說。不過,細想也不奇特,如果不這麼說,她還是方惋麼?
聰明人和聰明人之間的對話就是這麼簡樸瞭然,利落而直接。從某種角度來講,穆釗說他和方惋有類似之處,也不滿是謊話。但方惋現在卻冇多想,畢竟在她內心,穆釗頂多是一個長輩式的人物,而穆釗本人是不是這麼想,那就另當彆論了。
方惋在第一次得知尹夢璿是文焱的初愛戀人時就曾想過一個題目――文焱的第一次是誰了誰?她冇有問,她也決計讓本身不去想,老是會在內心對本身說,那都是疇昔的事情了,她計算那些冇有任何意義。事理是如許的,她明白,但當真正看到尹夢璿用筆墨描述的關於十年前的夜晚,任誰都冇法淡定。有些事,不擺在麵前便能夠不那麼揪心,可一旦噴薄而出,就會讓你連迴避的機遇都冇有,唯有麵對著帶血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