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瑞看了一眼趙婉蓉,道:“夏凝裳不想讓你有事,我隻是不想讓她悲傷,僅此罷了。您放心,隻要喝下一碗我剜出的心頭血,您便能無礙了。”
夏凝裳又急又氣。燕景瑞這個惡棍,這個混蛋,這是在抨擊她方纔對他決計的疏離冷酷嗎?
夏凝裳抿了抿唇,倒是神采果斷道:“燕小世子,您身份貴重,剜出一碗心頭血到底還是有傷底子,我想容姑姑也是不會承諾的。並且,凝裳自知與燕小世子友情頗淺,底子接受不起您這麼大的恩德。”
燕景瑞也未幾話,將本身身上的衣袍狠狠一撕,隻聽“刺啦”一聲,衣袍瞬時裂成了粉末。
趙婉蓉方纔吐血,已然復甦了過來。聞聲有人喚她,她怠倦的展開了眼睛,卻見到麵前那張俊美無鑄的容顏後愣了愣,半晌纔想到麵前之人竟然是被正元天子捧在手內心疼的燕景瑞。
趙婉蓉生性仁慈,從不敢殺生,她幼時久居深閨,及笄以後又被送入了這深宮當中,何從親目睹過這般血腥的場麵,頃刻便雙眼一翻,昏死了疇昔,隻是認識喪失之前,卻對燕景瑞胸口處的那數不清的傷疤迷惑不已,莫非燕小世子已經做了很多回這剜心頭血之事?
夏凝裳冇想到燕景瑞俄然會讓正元天子將她逐出宮去,當下大駭。“容姑姑還未離開傷害,我如何能走?”
正元天子左突右進,冇法之下,他大喝道:“都給朕滾蛋。本日如果瑞兒有個三長兩短,朕讓你們陪葬!”
“甚麼?瑞兒中了焚情?”正元天子聞聲夏凝裳的話,麵色陡變。他急慌慌得便想跟著突入產房中去,瑞兒中了無解之毒,他如何還能剜心頭血!
燕景瑞見趙婉蓉說話的聲音固然細弱,但層次清楚,神智明顯還未胡塗,他不由鬆了一口氣。
夏凝裳咬了咬牙,見平常對她一貫和顏悅色的正元天子此時滿臉陰雲,端倪間模糊含著一股肝火,考慮再三,隻得恨恨地迴轉了身子,跟著汪延離宮而去。
倒是汪延,忍不住對夏凝裳多說了一句,他隻道:“凝裳蜜斯,徹夜宮裡的水,太深了……”
攔在產房門口的宮女和寺人紛繁讓道。女官吃緊地出來衝著正元天子躬身說道:“皇上,燕小世子說讓您幫他籌辦一件衣裳,彆的請皇大將凝裳蜜斯逐出宮去,旬日內不準入宮!”
太後沉著臉,痛斥道:“天子,你是想讓哀家也給瑞兒陪葬?”
燕景瑞的眸光沉了沉,他自是感遭到了夏凝裳對他俄然的疏離。但是,即便是如許,他也決不承諾,讓她去闖九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