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下阿誰幾近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手機的嘟嘟聲傳來,打在紀暮笛的心上,幾近亂了節拍。
說完,紀大伯看著紀暮笛詭異地笑了笑,緊接著轉過甚看著紀連天,故作痛心腸搖了點頭,“二弟,我真為你痛心,你辛辛苦苦養的女兒在你的危急關頭的時候竟然冇有脫手幫你,你當初還不如一把掐死他。”
因為活力,紀暮笛胸口輕微的起伏,一臉冰寒地慍色。
白日紀連天的以死相護的景象再次閃現在腦海,而下一刻便是紀家人刻薄的話語和貪婪的嘴臉,最後,是紀連天被憂愁壓得有些曲折的背脊和安撫的強笑。
抬手遮住眼底的情感,紀暮笛冷聲說了一句“我累了”,而掉隊了房間。
再者,陸總之前是喜好你的吧?你和他舊情複燃,美滿是信手拈來的事,不是嗎?”
一向坐在沙發沉默的紀連天站了起來,走到紀暮笛麵前,伸手摸了摸她和婉的髮絲,有著安撫的意味,倔強地扯著嘴角輕笑,“冇事,如果紀家真的迴天乏術,那不怪你。”
紀連天冷冷一哼,走近臥房,背影卻彷彿一下子垮塌了下來,衰老了很多 。
紀暮笛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紅色手機,精美的邊沿,開屏,入眼的桌麵就是一張合照。
指尖不自發輕撫著男孩冷硬青澀的臉龐,紀暮笛的心一陣模糊作痛,像是表麵已經病癒的傷疤,實在內裡已經腐臭肮臟。
女孩和順的笑著,玄色的眼眸裡儘是歡愉的笑意,左邊的男孩緊抿著唇瓣,有些冷硬的看著鏡頭,手也有些不安閒地摟著女孩的肩膀,但是有些生冷的眼眸裡卻時不時閃過暖和的流光。
紀暮笛氣得渾身顫抖,聽著紀大伯有些暴虐的話語,眼睛快速睜大了些許,嘴唇顫抖著將目光轉向紀連天。
他冇說完,就被紀暮笛冷冷打斷,眼中泛著痛心的光,低聲斥責道,“紀家有難,你們不思進取,不尋求處理體例,反而把我當作一個東西、一個物品一樣,要我去做些倚門賣笑的下賤活動,你們當真是為紀家好還是丟了紀家的臉!”
此時暮色四合,暗中如大水猛獸般從四周八方湧來,緊緊包裹著紀暮笛,死死的不留一絲裂縫,讓她喘不過氣來。
何況,你父親把你捧在手心細心庇護這麼多年,現在他的公司出事了,你就放手不管?連捐軀一下都不可嗎?
說到半句,紀暮笛恥辱地冇說出口,意義卻已經在沉默的氛圍中不言而喻。
說完,他又轉頭對著紀大伯,帶著些狠厲和警告,“今後這件事,不準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