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以為,女人能夠蛇蠍心腸,能夠毒若蜂針,但是,要看對誰。
想來,無妄宮的人來凍崖,也是為了找奇珍奇草了。
她用心裹了裹身上烏黑的狐裘,哈口氣搓搓手,嬌聲道:“這凍崖上的麵雪經年不化,可真是冷的緊呢。這位女人,你,不冷嗎?”
“本來是你們!”那女孩一眼就瞥見了斷月塵瀟玉立在凍崖的一棵大樹下,揚臉一笑,微微一紅,襯著烏黑的狐裘和皚皚白雪,倒也非常都雅。
這下,輪到許茹嫣麵如死灰了。
――活剝人皮?他實在非常清楚十三歲那年,他救過的阿誰女孩是如何死的,也一向都曉得那幾日烏靈城門樓上被風鼓鼓起的人皮是誰。
“大師兄,我錯了,我覺得你真的――我隻是太體貼――”
凍崖不過十數丈高,頂上卻長年積雪皚皚。
阮襄瑟縮在斷月塵瀟的長衫裡,一張嬌俏可兒的小嘴已經凍成了紫色。
斷月塵瀟冷冷看了一眼那位無妄宮少宮主,若不是查阮襄的腿疾還用獲得他們,他早就一巴掌把阿誰鼓譟的小丫頭扇飛了。
接著,她輕視地撇了一眼斷月塵瀟懷裡凍得瑟瑟顫栗的阮襄,一臉挖苦。
最早上來的,竟然是阿誰無妄宮的少宮主。她已經脫掉了羊皮坎肩,換了一件狐裘,在凍崖積雪皚皚間,看上去又和緩又高貴。
阮襄用心緊緊地往斷月塵瀟刻薄的胸懷裡窩了窩,說:“冷是冷。但也比被凍頂怪吃了強,傳聞那怪物最喜好狐狸味兒呢。”
俠天累扶起地上麵如土色的許茹嫣,輕聲道:“許女人,走吧。”
斷月塵瀟冷冷看了許茹嫣一眼,隻對俠天累說了四個字:“送她歸去。”便再也不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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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他一向冇說破。
許茹嫣活剝誰的人皮他都不介懷,固然剝就是,反正疼的不是他。
但要活剝阮襄的人皮――彆說真的這麼做,隻這麼一說都不可!因為隻這麼一說,他斷月塵瀟內心就疼!!!
他摟著凍成一團的阮襄,剛要下崖,俄然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那聲音有幾分耳熟,斷月塵瀟細心一聽,竟然是無妄宮的人。
阮襄內心暗笑。這小女人,看上去伶牙俐齒,聰明機竅,可情商和智商都不太高啊,還無妄宮少宮主?無妄宮是實在冇人了?
她身後跟著幾個侍從也脫了羊皮坎肩,穿戴粗布短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