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胸口的疼痛鑽心般襲來，比每一次都更甚、比每一次都更短長。藍下陌痛得秀眉緊緊的皺在一塊，幾乎直不起家子。她顧不上百裡相若焦心的扣問，隻是慌亂的從袖中取出無殤為她配製的丹藥，就著他奉上來的茶水，謹慎的吞服。

挽發？藍小陌冇故意機理睬。她頭也不抬，明顯是還深陷在這把木梳的來源中。驀地，她被他懸空橫抱，還將來得及反應他要何為，她便被柔放到了他寢室的打扮台前。

“若，我想跟你籌議件事。”

“給我……陌兒……我想要，好想……。”

“是你一向躲著我。”

“曉得麼，陌兒？哪怕你不再記得我，可我仍然感激彼蒼。感激彼蒼，你還愛著我。”

“甚麼東西？”

這一眼，當真是百媚生，幾乎讓他把持不住。

這聲陌兒，直喚得她淚如雨下。

“哇，好苦！”

一抹熟諳的紅色身影悄悄的站在窗前負手而立，絕美的側顏上，是淡淡的怠倦與憂愁。夕照透過窗紙輕吻他長而翹的睫毛，那銀色的眸底相思暗湧、哀傷寥寂。他的身後，一盞香爐悄悄的倒在地上，褐色的香料灰龐雜的散落，模糊一絲一縷的青煙還渺渺的從灰末中緩緩升起…。地上七零八落的躺著缺了腿的玉麒麟、碎成一塊塊的琉璃杯。

他耐煩的輕哄，端過藥不捨不棄的勸說。這是他數月來的心血，以血小巧、玉蟾蜍為引、異化了多種草藥製成的，公用來解她體內的奪命魂之毒。藍小陌在一刹時的遊移後，視死如歸的接過他手上的藥碗，閉上眼大口大口的喝下去。

想起本日來找他，另有一件甚是首要的事情，藍小陌略顯不安的將他餵過來的粥喝下，然後踟躇了半晌，才吧嗒著嘴皮，緩緩的小聲開口。小手更是不循分的在他胸口畫著圈圈。

“你曾說，我為你挽發一日，你便留在我身邊一日。陌兒，此話，可還作數？”

百裡相若忍下心中的笑意，他的陌兒，每次有事相求便是一副和順奉迎的模樣。看著她勝雪的甜美麵龐，他玩弄的心機漸起。

從未見過他醉酒。未曾想，暖和如玉的他喝起酒來，充足的風騷、也充足的猖獗。

這句話，生生讓藍小陌怔在了原地。她從不記得本身何時對他說過這番情話，既然不是她，那便是另一個‘藍小蝶’。說不出來的酸澀湧上鼻尖，讓她一時候竟不曉得該如何反應。身後的人卻停動手上的行動，密意的將頭倚在她肩上。望著鏡中的二人，他輕柔的展開手臂從身後擁住她。